凶猛動物身上散發的天然威壓,令她神魂顫栗,動彈不得。
她知道,今天這條命算是走到頭了。
她眼中積蓄起一滴淚液,不再求饒和掙紮,靜靜等死。
衛淵眼底劃過一抹慈悲:“你放心,我儘快動作快一點,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
他爪子掐住蠱師的脖子,五指用力。
很快,蠱師煞白的臉就變了色。
變成跟豬肝一樣的深紅色,一對眼眶和嘴唇也漆黑如墨。
隨著頸動脈血壓的不斷升高,她的眼球開始往外爆凸。
我不想觀看衛淵的行刑現場,側過頭去。
白維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口香糖,遞給我:“咀嚼能有效緩解精神壓力,我平常執
行任務的時候,偶爾去早了對方還沒咽氣,我就得在一旁等著,那種等待彆人咽氣的感覺並不美妙,百萬兄就教我嚼口香糖,彆說,還真管用……”
我在他的推銷下,也塞進一塊口香糖咀嚼著,感受著口香糖香甜的氣息,我仿佛也在感受白維平常工作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剛剛那個蠱師一言不合就對我們痛下殺手,我自然不會大度的饒過她,放她一命。
此刻聽著她喉嚨裡嗚嗚咽咽的吸氣聲和本能的吞咽聲,我知道,想在這危險的世界裡保全自己,第一要務就是不能隨便同情彆人。
今後這樣的場合我恐怕會經常遇上……想到這,我問白維:“你經常吃口香糖,有沒有統計過哪個牌子的口香糖味道最好,咀嚼時間更長?”
“啊?”白維還以為我會受不了衛淵在一旁殺人,這種場景對我來說太刺激呢。
沒想到我竟然已經開始思考下次在殺人現場,吃什麼口味的口香糖了。
白維目光怪異的看了我兩眼,忽而笑了:“你能接受必要時刻,抹殺彆人這件事我就放心了,以前生活在法治社會,有官方的人會保護你的生命
安全,但今後,你成了狐族的首領夫人,遇上的危險就會越來越多,不管是針對你的,還是真對衛首領的,今天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行了,我又不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了,什麼不清楚啊?不用你這樣跟哥哥似的教育我,咱倆到底誰歲數大啊?”我失笑的看著他。
白·十六歲小孩·維麵容一僵。
他垂下眼睛,黑著臉瞪我。
我樂不可支,發覺在這半年多的曆練之下,我竟然也能在殺人現場,跟白維一般沒心沒肺的笑了。
看來這種生死之事果然需要多看多練,見得多了,再敏感的心思也會麻木,就如同我初見林思源之死時,夜裡不停做噩夢。
直到林思源被我送走,賺取了鬼酬,我在那個月裡還不時會夢到她一次。
那種目睹熟悉的人死在自己眼前的心理刺激,一般人真的會留下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陰影。
而現在,我也能理解衛淵偶爾表現出的那種‘扭曲的善良’是什麼含義了。
比如他聽聞林思源想媽媽時,表示可以送她媽媽下去陪她。
比如現在,他一臉慈悲的對蠱師說,我儘量快點,不讓你死的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