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卻是一個有些陰冷滯澀的女聲。
“於妮,你的男朋友喝酒喝多了,邊哭邊吐,狀態很不好。”
“他一直喊自己對不起你,說自己錯了,不想和你分手。你要不要來看看他?”
“他好像吐血了。”
於妮本來覺得聲音有些奇怪,但對方說的內容太過嚇人,她完全忽視了這點異常。
她立刻穿上外套,“他在哪裡?叫救護車了嗎?我現在就過去!”
手機裡的女聲說:“就在春雨湖,來吧,我等你。”
於妮離開了宿舍。
陳沫和鄭嬌嬌的爭吵卻依舊在繼續。
在問候了對方的祖宗十八輩後,陳沫指著鄭嬌嬌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你等著,我要去教務處舉報你!”
鄭嬌嬌歇斯底裡地大喊,“我沒有!都說了那是考試範圍,考試範圍!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嗬,誰也不是傻子。你覺得你這套說辭其他同學會信嗎?教導主任會信嗎?校長會信嗎?”
“我不僅要去教務處舉報你,我還要去教育局紀檢組舉報你的父母!”
鄭嬌嬌的瞳孔瞬間縮起,“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陳沫的大腦也完全是充血狀態,想起什麼就拚命說。
“你不知道吧?你父母帶著你,和老師一起吃飯被彆的同學看到了,還拍了照片。”
“桌子上擺的是什麼?茅台對不對?哈哈,我從照片就認出來了!”
“到時候不僅你的保送名額變成泡影,就連你爸媽,都會被開除,坐牢!”
“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得意!”
鄭嬌嬌隻是一個還沒滿十八歲的學生,她得意於自己的家世,享受眾星拱月的感覺。
但她沒經曆過陳沫說的這些東西,她甚至忘記了去給父母打個電話,整個人都沉浸在失去一切的恐懼中。
陳沫已經坐回了桌子旁邊,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淡定地翻開輔導書,開始做題。
如果自己因為作弊被除名,那被保送的,一定會是學習最好的她。
鄭嬌嬌失神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伍長月的桌子上。
那裡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刃鋒利。
這把刀一直都在這裡嗎?
鄭嬌嬌精神恍惚地走過去,拿起這把刀。濃鬱的黑色影子纏繞著她,不停低語。
殺掉、殺掉她吧……
作弊的事情不能敗露,保送的名額絕對不能被奪走,父母也絕對不能被自己連累。
自己的幸福生活,絕對,絕對不能被破壞掉。
殺掉她。
殺掉她!
鄭嬌嬌衝向陳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握刀刺向她脆弱的脖頸。
她的力氣變得好大。
隻一下,就刺穿了陳沫的脖頸,將她狠狠地釘在了書桌上!
血染紅了潔白的書頁,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下來。
陳沫的表情猙獰,失去光彩的眼睛凸起,不甘心地看著喘著粗氣的鄭嬌嬌。
鄭嬌嬌鬆開刀,全身發抖的後退。
一步,兩步……
在退到第三步時,陳沫倒在桌子上的屍體忽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