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琴心說著,看向楚哲遠離開的背影,不高興的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晦氣,他一來,你就不舒服!”
朱阿宏立刻皺著眉阻止朱琴心:“好了,彆說了,阿遠聽到會傷心的。”
“……”
遠遠的,楚哲遠確實聽到了朱琴心的話。
但他隻是笑了笑。
傷心?
這有什麼。
小時候的毆打和辱罵比這嚴重多了。
心臟也早就有了厚厚的繭,不會輕易疼。
楚哲遠抬起頭,誌得意滿地告訴自己:他會一步一步的走到頂峰,讓所有人匍匐在他的腳邊。
……
天色漸晚。
一道急救車的紅藍警燈,劃破夜空,開往市裡的急救中心。
大出血的雲檸被推進手術室。
顧司禮怔怔地站在那裡,如同一塊堅冰,一動不動。
冰冷的醫院走廊,像是一條沒有儘頭的絕望路,不知道該如何前行。
半個小時前,還是母子平安,虛驚一場。
為什麼現在卻是妻子被搶救,孩子沒了呼吸。
顧司禮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的抓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痛。
“堂哥……”
負責把孩子送到搶救室的顧威,匆匆跑過來。
他看到顧司禮孤零零的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高大的身軀,頹廢的弓著,聽到腳步聲,也隻是扭頭看了一眼。
顧威不敢上前。
他第一次覺得,無所不能的堂哥,像一艘在暴風雨中前行的孤舟,隨時都可能沉沒。
顧司禮木然地轉動眼珠,聲音毫無波瀾的對顧威說:“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顧威頓了頓,囁嚅道:“孩子……,孩子沒有搶救過來,抱進搶救室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沒呼吸了。”
當時聽到顧司禮的呼喊聲,所有人都跑過去了。
顧司禮抱著雲檸。
顧威抱著孩子。
江宇負責開車護送。
徐晚霞則是留下來,和醫生護士一起,將受傷最嚴重的李博文抬上救護車。
現在,堂嫂和李博文都在搶救中。
可他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小侄子,卻……
顧威心疼地倒抽氣。
當初堂嫂懷孕的時候,他還想著要做一個特彆好的叔叔。
給他買玩具,帶他一起玩,當成自己的兒子去疼。
可是……
顧威使勁揉了揉發紅的眼圈,不再回想。
“帶我過去看看。”
顧司禮聲音乾澀。
記得孩子剛出生,徐晚霞把孩子給他,想讓他抱一抱。
可是他沒有……
沒想到,就再也沒機會了。
顧威沒說話,默默的在前麵帶路。
很快,兩個人來到搶救室。
頭頂燈光慘白而冰冷,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四周的牆壁似乎散發著絲絲寒意。
孩子還放在搶救台上。
身上的棉被打開後,又匆匆裹上。
很明顯,是醫生經過初步檢查,發現沒有救治的必要,所以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