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應該將人鎖在家裡。
雖然這種行為有違西裡斯的個人意願,待萬事皆休後西裡斯可能會和他一刀兩斷。
但至少不會比現在更糟。
感受著西裡斯由內而外溢散而出的痛苦,文修·洛德將人抱得更緊。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傳入大腦中樞的聲音也是如此的熟悉,西裡斯耳朵動了動,空洞無神的瞳孔開始聚焦,凝聚出夜空中最亮的星子。
“文修。”
聲音悶悶的嗚咽,西裡斯不可置信的眨動了兩下眼睛,濃烈的情感瞬間衝垮了銀發青年心中最柔軟的防線。
穿越至今,西裡斯·布萊克是幾人之中文修·洛德最寵溺縱容的存在,他喜歡西裡斯的張揚恣意,喜歡他的無所顧忌。
西裡斯是文修·洛德的太陽。
如今耀眼的陽光被濃厚烏雲遮蔽,月亮也不再明亮了。
他捧起西裡斯的臉與自己對視,即便西裡斯的臉上都是灰塵臟汙也不在乎,密集輕柔的吻落在西裡斯的臉頰、額頭、鼻尖、唇角。
“對,是我,我來見你了,你看我。”文修·洛德攤開手將自己展示給西裡斯。
見他仍舊是不可置信的呆愣模樣,文修·洛德掀開衣服,抓著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身體上。
“我什麼事都沒有,身上的傷也都好了,你摸摸看。”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冰涼的肌膚,西裡斯卻好像被燙到了一般,修長的手指瑟縮了一下。
文修·洛德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望著他,過了幾秒鐘西裡斯才再次伸出手,試探性的撫上眼前白皙的肌膚。
“我是真的,西裡斯不是在做夢,我真的來找你了。咱們回臥室好不好,你想怎麼檢查都行。”
“嗚……”眼前不再是夢魘般的猩紅,西裡斯攥緊銀發青年的手臂,在瓷白的皮膚上留下兩個灰撲撲的手印。
他發出幾聲嗚咽,眼淚撲簌簌的向下掉。
“對不起,文修,對不起,你打回來,我不想傷害你的,對不起。”
鑰匙及時趕到打開了封閉的大門,釋放出房間內早已注滿到快要將房間撐塌的哀傷與悔意。
撫搓著西裡斯的後頸,文修·洛德喉頭哽咽,聲帶顫抖不已。
“西裡斯,我的西裡斯,不要抱歉,該說抱歉的是我,對不起。”
銀發青年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擔憂心疼,他扯起衣袖,就著淚水擦拭起西裡斯一塊黑一塊灰的臉。
衣袖很快臟了,在臉上劃出一道道泥印子,西裡斯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文修·洛德卻難過的心臟要滴出血來。
“好西裡斯,彆哭了好不好?我抱著你進去,咱們去洗乾淨好嗎?”
太久不見,銀發青年溫柔的聲音熟悉又陌生,讓西裡斯的眼淚更加洶湧。
他想聽文修的,可眼淚卻止不住。
“對不起。”
桀驁不馴的青年此刻破碎又脆弱,連道歉的聲音都是小的,文修·洛德抓住他想要揉眼睛的臟手,吻去他眼尾的淚。
“沒關係,西裡斯隻是太想我了對吧,我也很想你,來,我抱你回去。”
雙手握住西裡斯的小腿分開環在自己腰上,文修·洛德一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將他穩穩托起。
懷裡的人還沒能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眼淚斷了線的滴落,填滿了文修·洛德鎖骨上方的凹陷處。
文修·洛德心中歎息,抱著西裡斯的動作更加溫柔。
“抱緊我好嗎?西裡斯,環住我的脖頸。”
偏頭吻了吻西裡斯的耳朵,文修·洛德確保人不會摔下去後,空出一隻手打開了臥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