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地牢內關押的幾人身上逡巡,文修·洛德仔細辨認著勉強靠頭發長短才能分辨出性彆的幾人,心中怒火翻騰。
幾個成年人被關在如此逼仄的空間內,沒有食物,沒有上廁所的地方。
他們身上臟的隻能看到特彆猙獰的傷口,細小的傷口甚至都無法分辨。
衣服被血浸染後乾涸,與泥土混合在一起堅硬的像是石板,起不到絲毫保暖的作用。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他們就像是一隻隻任人宰割的動物,彼此依靠著擠在一起取暖。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有的人還保留有一絲理智,瑟縮著往人堆後麵擠。
還有的已經是行屍走肉,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隻呆呆傻傻的任由自己被擠到人群外圍。
這些被差點被折磨瘋,或者已經瘋了的人中間,有一個人的眼神格外靈動。
見到來人是文修·洛德後,雙眼亮了一瞬,隨後又恢複了與旁人彆無二致的呆傻。
文修·洛德自然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雙不一樣的眼睛。
那像是嚴冬中不屈的野草,是深海之中的火種,是絕望裡的希望,是——詹姆·波特的眼睛。
懸著的心落了一半,忽然又意識到自己似乎沒那麼在乎其他人,心底不由得自嘲了句‘真是冷血’。
湯姆·裡德爾站在一旁觀察著文修·洛德難看的臉色,猩紅的眸子流轉著冰冷的寒芒。
他走到文修·洛德身邊,指腹摩挲過銀發青年的臉頰,開口吐出的話語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怎麼不說話,你心疼了?”
男人默然的聲音喚回文修·洛德的理智,他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捂住口鼻,握著魔杖的手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咱們出去再說。”
白皙的臉頰被手指用力捏出兩道紅印,湯姆·裡德爾掃了眼地牢裡那幾人,緩緩勾起唇角。“好啊。”
兩人回到大廳,剛關上門文修·洛德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到底是誰弄得!又臟又惡心,我差點都分辨不出男女!”
他直視著湯姆·裡德爾那雙猩紅的眸子,“我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哪個是Lord口中的,我的朋友,能不能把這些人先清理乾淨?不然我都下不去手。”
湯姆·裡德爾定定的看著他,判斷他話語裡的真假,片刻後,他對站在一旁的盧修斯招手示意。
“盧修斯,你去把那些人清理乾淨。”
又成功拖延了一段時間,文修·洛德倚靠在牆壁上,思考著用什麼方法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把這些鳳凰社成員送出去。
現在都已經瘋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送走,恐怕這些人還不如死了來的解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文修·洛德心中也越來越煩躁。
注意到身邊無所事事的男人,他乾脆長臂一攬,將湯姆·裡德爾扯到了自己麵前。
抬起下巴壓在湯姆·裡德爾肩膀上,文修·洛德對著他抱怨道。
“伏迪交給我的任務也太難了,這群人都被折磨成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了,我怎麼策反啊。”
青年不滿的狠掐了一把身前男人精瘦的側腰,鼻尖蹭著他的脖頸。
“不會是因為我這次出差的時間太久,伏迪生氣了,所以在故意為難我吧。”
湯姆·裡德爾當然就是在惡意為難他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但他會承認嗎?
鉗製住腰間用力揉捏的手,湯姆·裡德爾向前兩步離開文修·洛德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