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響起警報,文修·洛德心中的不安在這句話落後達到頂點。
握住萊姆斯的手腕,文修·洛德渾身緊繃,裝作無事發生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
“萊姆斯這麼晚來找我究竟想說什麼?如果沒什麼要說的,就請你先出去吧。你們幾個偷偷灌我喝醉的事我可還沒忘呢,我需要休息。”
獵物終於看到了潛藏在枯枝敗葉下的繩索和鋼齒,想要離開,但為時已晚。
坐到文修·洛德身邊,萊姆斯感受著青年對自己的抵觸,偽裝的溫和碎裂。
手臂高抬,精神緊繃的銀發青年手上用力,被萊姆斯帶著朝向他懷裡撲去。
不給文修·洛德反應的機會,萊姆斯掐住銀發青年的肩膀,拇指用力到好似要嵌入銀發青年鎖骨上方的凹陷。
“我是個對文修有用的人,也是對文修而言,很重要的…朋友,文修會滿足我這小小的願望的,對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偏執情緒中自說自話,看似在疑問,又句句都是肯定的語調。
將文修·洛德的掙紮儘收眼底,萊姆斯隻感覺自己要被驚濤般的悲傷席卷。
麵對這樣的萊姆斯,文修·洛德有些恐懼。
並非恐懼萊姆斯的行為,而是恐懼他的情緒。
手臂伸入萊姆斯雙臂之間,文修·洛德用力掙開,起身想要逃離。
這一行為直接刺激到了情緒即將暴走的萊姆斯。
他從背後將文修·洛德撲倒在沙發上,又因著文修·洛德劇烈的反抗和掙紮,兩人雙雙滾落在地。
沒經過係統訓練的身體無法與狼人的力量抗爭,文修·洛德完全被壓製,臉頰緊貼在地毯上,擠壓出軟肉。
“為什麼要躲避,為什麼要抗拒。我完成了你的要求,我是如此的想你,我的文修,滿足我吧,隻是個小小的願望。”
與文修·洛德分彆的每個日日夜夜,他的思念早已滲入骨髓,是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落葉,冬天的霜。
亦是空氣、太陽、烏雲、月光。
現在終於見到了,過飽和溢出的思念褪去,取而代之的又變成了因為無法獨占而生出的偏執和瘋狂。
“文修,我好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他重複呢喃著無法衡量無法形容的思念,一下下輕飄飄的砸在文修·洛德心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回響。
最終,萬般思緒凝聚成滾燙的淚,砸落在文修·洛德眼前。
淚水迅速隱沒如地毯,小到在這深沉的夜色下肉眼無法分清。
身上之人的動作是那麼的強硬霸道,響在耳畔的聲音又是那麼的痛苦,帶著卑微的祈求。
擦過耳垂的唇瓣在顫抖,文修·洛德聽到萊姆斯說:“文修,求你,可憐我。”
獵人被心愛的獵物養大,他清楚獵物的每一個弱點。
適時的露出獠牙,又在即將得逞之際袒露脆弱,這樣就會成功哄的獵物上鉤,可憐起要傷害他的獵人來。
果不其然,獵物炸起的毛發重新恢複柔軟,文修·洛德不再抵抗萊姆斯的禁錮,柔聲開口,“萊姆斯,萊爾,放開我好嗎?我不會走。”
背部的壓迫感減輕,銀毛貓咪翻過身,在狡猾的狼麵前袒露出柔軟粉白的腹部。
貓咪抬起爪子,勾住麵前足以將他一口吞下的大腦袋,溫柔的探出舌尖,為麵露悲傷的狼順毛。
犬齒刺破不堪重負的肌膚,萊姆斯燦金色的豎瞳如炎炎烈日,墜入了冰山融化後形成的一汪清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