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掠過模糊的車流與建築,天地之間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甚至悄然飄下了雪花。
四人的交談聲斷斷續續,主要是文修·洛德在講。
萊姆斯和小巴蒂兩人安靜的聽著,聽他們能知道的。
參與文修·洛德這兩年生活的盧修斯也裝作欣賞窗外小雪的模樣側耳聽著,聽銀發青年視角下的生活。
雪花逐漸變大了許多,白茫茫的一片將這天地間都靜默著。
車廂內也靜了,隻能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輕微聲音和雨刷器掃落雪花與車玻璃摩擦的聲音。
銀發青年看著窗外,在幾人麵前擺出了少有的淡漠表情。
三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偷偷用餘光瞄著他,沒有打破這一刻的美好。
看著青年那雙比天空中飄揚下的雪花更純潔的雙眸緩緩閉合,盧修斯抽出了魔杖。
萊姆斯伸手攬住即將磕到車窗的銀發青年的頭,動作輕緩的扶著青年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視線不舍的將文修·洛德的五官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鞋尖被小巴蒂踢了一腳,萊姆斯才撩起眼皮看向坐在對麵明顯有話要講的盧修斯。
“你們不該來。”
小巴蒂垂眸盯著掌心把玩著的魔杖,“難道你就該來?”
盧修斯:“至少我不會害了他。”
萊姆斯蹙眉,語氣帶著幾分上位的氣勢壓迫道,“文修這兩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銀發青年告訴他們的經曆太輕鬆了,輕鬆愜意到他們倆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盧修斯可不會畏懼他這在商場上磨練出來的氣勢,出身頂尖貴族現在又身為家主的他隻會比萊姆斯氣勢更盛。
“不過是依靠著文修才能走到今天這步的麻瓜巫師,收起你的小手段。”
對麻瓜巫師幾乎是刻進骨髓的厭惡讓盧修斯表情一直都不怎麼好看,現在文修·洛德睡著了,他對萊姆斯的敵意毫不掩飾。
小巴蒂可不在乎兩人會不會吵得頭破血流,但他不允許兩人破壞掉文修·洛德的睡眠。
“閉嘴吧,不要打擾學長休息。”他轉頭鎖定盧修斯,“你隻想說這麼一句廢話?”
盧修斯被他這話噎的握緊魔杖,礙於文修·洛德在場,最終也隻是冷冷的掃了小巴蒂一眼。
“因為你們的存在,Lord一直都不信任文修。我警告你們,除了落腳處那棟彆墅,所有場合你們都要與文修保持距離。”
話語停頓了一下,盧修斯偏過頭盯著車窗外的茫茫大雪,心有不甘的道,“文修為你們付出這麼多,不要給他添麻煩。”
坐在他身邊的小巴蒂精準捕捉到男人的情緒,出言挑唆道。
“告訴我們這些,你對那個人也不滿到極限了吧,平時隻能在一旁看著,好受嗎?”
盧修斯一記眼刀射向小巴蒂,小巴蒂沒有分毫畏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無聲對峙良久,盧修斯頹敗的吐出口濁氣,“如果可以,讓他這幾天開心些。”
見過太多文修·洛德發自內心的笑容,盧修斯看得出來,待在他與Lord身邊,銀發青年的笑容始終虛假。
“嗬……”一直未說話的萊姆斯自喉嚨裡擠出一聲低笑,短促的笑聲傳入另外兩人耳中,帶著無儘的嘲諷。
是嘲諷他們,也是自嘲。
大雪覆蓋了路麵,車輛行駛的速度放緩,街邊的建築內紛紛亮起了燈,在車窗上留下模糊的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