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萊姆斯眼中,文修·洛德露在外麵的白皙肌膚仿佛與月光融為一體。
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像是虛幻的假象。
直到天光微亮,月亮仍在他身邊
他恍然發覺,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他無法自控的心動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同樣喜歡文修·洛德,他還是心動了。
哪怕知道自己配不上,或許一輩子都沒可能與文修·洛德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他也心動了。
之後的日子裡,他就像是個覬覦他人珍寶的竊賊,不懷好意的接近,每次觸碰都能讓他竊喜。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或許可以索求的更多。
文修·洛德日常的陪伴與隻有他們倆才知道的秘密讓萊姆斯甜蜜如在雲端。
在文修魔力暴動平息後含著淚攥住他衣擺時。
他發現自己開始不滿足。
他應該忍下的,他知道的不是嗎?
萊姆斯·約翰·盧平配不上文修·洛德。
他應該當個站在暗處的祝福者,一個試探的竊賊。
可是他不滿足啊。
他是隻狼人,是野獸。
欲望被文修·洛德的縱容無限放大,他又如何能變回一隻犬呢?
臨近聖誕節那晚,究竟是湊巧還是他的彆有用心?他與銀發少年站在槲寄生下,得到了少年主動送上門的一個檸檬雪寶味的吻。
萊姆斯心想,他可真壞啊,把一切都推到那小小的槲寄生上。
應該在壞點的。
文修·洛德那麼心軟,萊姆斯心想,他要賭一把。
很顯然,他賭贏了。
流浪的是狼還是被馴化的犬已經不重要了,他被心軟的少年帶回了家。
愛意在日常生活相處中不斷加碼,等到萊姆斯發覺時,早已壓在心底重若萬鈞。
這份情感又很輕,輕到他每日惶惶不安,擔心隨時都會消散。
為了讓文修·洛德退無可退,他該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就在愁眉不展之際,銀發少年主動送上了一個可能。
工作忙不過來什麼的,萊姆斯能聽得出來不過是文修·洛德的一句抱怨罷了。
銀發少年提出雇傭他幫忙處理工作上的事務,是照顧他自尊的善心。
就像初次在尖叫棚屋內見麵,他站在塵埃裡,文修·洛德墜落到他身邊。
這一次,文修·洛德小心翼翼的牽著他、引著他,想要一步步送他上高台。
他跟在少年身後亦步亦趨,瘋狂汲取著商業上的知識,力所能及的做到最好。
久而久之,萊姆斯發現早被他棄之如敝履的自尊也被文修·洛德撿了回來。
真是可笑,丟了許多年的東西,找回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也是在乎的。
他想,萊姆斯·約翰·盧平愛文修·洛德,又不止是愛。
說愛太輕了。
文修·洛德給予了他太多,將從前卑微的低賤的他重塑。
他早已將文修視作自己的信仰。
虔誠與偏執融入他的骨血,與文修·洛德小心嗬護的尊嚴、野獸的本性,和多年來虛偽的溫和扭曲在一起,變成了現在的萊姆斯。
他是一隻虛偽的野獸,是偽裝成犬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