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深吸一口氣,離開後還是第一次踏足老葉家的院門,眾人看到葉辰過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進屋一看,葉文強棉襖早就被脫下去,賴孩子正拿著酒精給他消毒,肚子上有兩個大口子,都能看到腸子在蠕動。
賴孩子絕對狠人,麻藥都沒有,隨便蹭兩下就開始縫合,“我先給你縫上止血,趕緊送縣城醫院看看,我也不知道傷成啥樣,趕緊送醫院吧。”
聽了賴孩子的話,葉家人又開始著急上火,送醫院,說的輕巧,可家裡哪來的錢。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言不發的葉辰。
彭玉霞一邊哭一邊說道,“葉辰,救救你大爺,求求你送他去醫院吧。”
屋裡的人也都紛紛央求,不管是鄰居也好,家裡人也罷,都指望葉辰能幫一把。
葉辰想了下說道,“抬著送車裡吧,你們出兩個人跟著過去。”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車裡。
屋裡人都說,幸虧葉辰有車,做事仗義,不然這時候上哪去求人,開著村裡的拖拉機,人沒送到地方,不是凍出個好歹也顛簸的去了半條命。
沒幾分鐘葉文強就用著大棉被裹著抬到後座,大娘張春花,還有二大爺葉文海跟著。
一路上葉文強哼哼唧唧,一個勁的喊疼。
葉辰看了,皮外傷,不是很嚴重,死是不可能死的,遭點罪絕對跑不了。
他一言不發,張春花卻不乾。
“老二,你說說到底咋回事,上午還好好地,咋就讓野豬給拱了呢?”
葉文海苦笑,“說起來也倒黴,我跟大哥上山打獵,碰到一個二百多斤的大野豬,我說彆打,我哥不聽,拿著洋炮就轟。
野豬那玩意你們也知道,咱們自己做的洋炮打身上那不是跟撓癢癢似的。
野豬受傷了,凶性大發,直接就衝過來,我哥就被頂飛了,要不是我在後麵補一槍,打跑了這玩意,不然我們哥倆都得交代。”
葉辰差點沒笑出聲。
這哥倆是蠢啊,還是沒長腦子,用打鳥的洋炮打野豬,真是嫌命長了。
農村自製的洋炮十幾二十米內打人都不一定能打死,打鳥打野兔等東西還湊合,真敢拿著那玩意打野豬,村裡就沒有兩個敢這麼乾的人。
不然為啥每年隻有民兵訓練的時候,還有秋季看清才有人打野豬,還不是因為這時候有步槍,那玩意殺傷力足夠,打不準也能做到一槍重傷。
他們真是嫌命長啊。
不過受傷也好,送到縣城醫院才有好戲看。
路上張春花跟葉文海一個勁的給葉辰道謝,說是沒有他開車送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葉辰一言不發,任由他們兩個絮絮叨叨。
車子開得快,不到一個小時就送到縣醫院。
葉辰看著他們推著車把葉文強送到搶救室,這才出來抽煙。
好戲才剛剛開始,他還不打算走。
果然沒等幾分鐘,張春花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葉辰,我出門沒帶錢,你大爺住院押金要交五百,你能不能先幫大娘給墊上。”
葉辰直接搖頭,“不能,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