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歲雪咀嚼著雞肉,自豪道:
“我說了,你不要把我當野人看,我知書達理,電視和手機我都會用,我也給自己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陳知森微怔,有些詫異她還真的什麼都懂,回神,他第一次用調笑的語氣道:
“是嗎,讓我看看有多好聽。”
少女喝下最後一口雞湯,抽出紙巾抹了抹唇,起身,一邊擺弄靚麗的姿勢,一邊道:
“我這麼知書達理,所以,我姓文!”
陳知森笑著挑眉,覺得她這個思路和想法還挺對味。
“我呢,又經過18年的歲歲月月,孤身一人還能出落得如此明眸皓齒,遂,取「歲」字!”
陳知森從中獲取關鍵點「18年」。
“然而我又如此冰肌玉雪,千嬌百媚,遂,取「雪」字!”
說完,文歲雪已經凹出一個非常完美的姿勢,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
雖然她這麼誇自己非常合理,聽起來很自戀,但陳知森還是很配合,很會給情緒價值地點頭。
“不錯,非常搭你。”
文歲雪嘻嘻一笑,雙手背在身後,像個詩仙一樣側身,微抬下巴。
“當然,我花了幾年的時間,為自己的名字作了兩句詩!”
“哦?”陳知森表示非常好奇。
文歲雪哼哼地輕咳兩聲:
“歲末寒風伴落雪,雪深幽夜孤年歲。”
聽完,陳知森感興趣的神色微怔。
文歲雪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反應,自顧自道:
“怎麼樣,句子不僅美,還能用我的名字前尾呼應,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還能組成我的小名,是不是很棒!”
陳知森眸中湧上心疼,出聲道:“確實很棒……”
不得不說,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才華,還要聰明。
“能作出詩,那你能釋義一下嗎。”他試探地問,想看看她隻是為了詩句美才這麼作,還是其中的意思也包含了。
文歲雪看著他,輕描淡寫道:“那當然,一句話的事,就表達了蒼涼與孤寂感嘛!”
看她把一個人生活了18年說得那麼輕鬆,陳知森眸中心疼更甚,掛起笑容起身,他走過去握起她一隻手。
“以後,你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孤單了。”
她無父無母都靠自己活了這麼久,連一個美好的童年都沒有,還能靠自己讀書認字,這麼多年,她再都尚且能過好,自己呢……
自己負債累累,也還年輕,又不是沒有希望了,所以,自己確實得振作起來!
可是……
他有點後悔剛才說出的話了。
在文歲雪閃亮亮的眸色下,他垂眸,放開手,低頭道:
“你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吧,我欠了很多債,一輩子都還不完,你跟我,隻會過得比以前更差。”
文歲雪反握住他的手。
“那怎麼了!”
“我說過,我已經認定你了!”
“你可是大男子,反正四言即出,一馬難追!”
陳知森被她這話說得心中一悸又一悸,怔怔看著那張嬌美的麵龐,久久沒能回神。
過了好一會兒,他糾正道:“你說反了。”
誰知文歲雪卻搖搖頭,非常認真道:
“我說的是「誓言」,發誓的誓。”
“呃……”陳知森神色一震。
沒想到她居然把剛才那句話當成誓言了。
很快,陳知森便帶她去登記和辦理身份,再幫她買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回到家已經天黑。
記得她說全身都是腰酸背痛的,陳知森穿上圍裙道:
“你先上去休息,我做好飯叫你。”
文歲雪確實全身酸痛,畢竟跟司境一連三天沒有停歇,才休息了一天又跟他來半天,還能站起來都算不錯了!
但她現在無心休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已經自顧忙碌起來的男人。
“你欠了多少錢,又為什麼欠?”
陳知森洗菜的動作一頓,歎了口氣,一邊洗一邊道:
“不是我欠的,但需要我來還。”
不等文歲雪問,他苦笑一聲,繼續道:
“我家有20畝地,靠賣菜維持生計,但有地不代表就能有錢,特彆是菜的價格一直被壓得很低,菜長好還要時間,所以,除去吃穿用度,我們一年能賺1到3萬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