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房塗是自然死亡,那是最好,她可以不用那麼無情,自私。
聽到她這麼問,在場幾人都是一愣。
房塗睜著一雙怨毒的眼眸,死死盯著文歲雪。
問一個死人是怎麼死的,她禮貌嗎?
想歸想,但礙於司境在,房塗沒好氣道:
“遺傳病,活不過20。”
意思就是她是自然死亡,不是被害死的。
文歲雪點點頭,心裡倒是有了些底,也放心了很多。
至少她真的可以不用那麼殘忍……
“夫人,既然已是亡人,又何必在意在世之人如何過活呢?”
房塗抿抿唇,轉頭看了眼元向柏和元格修,心裡既是幽怨又是複雜。
鬼界管控很嚴,不能隨意取走人類的性命,否則打入十八層地獄,如果不是這樣,在第一次知道這兩人居然搞在一起後,她一定會氣得殺了他們。
文歲雪見她沉默不語,繼續使用話療戰術。
“我看得出,您對公子還是很疼愛的,就是心裡再氣,剛才卻也舍不得打他一下。”
“既如此,夫人就順了他們的心意又如何?”
“乾你何事?”房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滿臉慍怒地開口回懟。
文歲雪微微歎了口氣。
“這確實與我沒有關係,可我沒有辦法不管,畢竟公子對我有恩,我隻是想讓公子過得好。”
房塗嗤笑道:“嗬,想他過得好,所以就要讓我退步嗎?”
麵對這句話,文歲雪是理虧的,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低下頭,神色歉疚。
“是,生人與死人,自然是生人重要。”
房塗,元格修和元向柏都麵色一滯。
他們都沒想到,文歲雪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這句話,又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司境側頭看了眼文歲雪,神色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房塗咬了咬唇,盯著文歲雪,麵色顯得有些陰厲。
“就憑這個?”
“死人怎麼就不重要了?”
“我為什麼一定要退步?”
“一個是我的相公,一個是我的兒子,他們這麼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算什麼?”
“他們把我當什麼了?!”
聞言,元向柏和元格修同時垂下眉眼,神色愧疚。
文歲雪斬釘截鐵地,一句一句回答她的問題。
“對,就憑你是死人,所以你要退步。”
“活著的人還有大把時光,他們自有他們的命數,你若是強行破壞世界上的生存法則,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以你的這一身修為,想必在鬼界已經混出一番地位了吧?你不退步,難道要因此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嗎?”
房塗神色一怔,垂著捏緊的手再次蜷縮,咬了咬牙,麵色看起來有些痛苦。
文歲雪視線落到元格修臉上:
“公子,我想和你確定一件事,還請你務必要如實告知。”
元格修微愣,看她認真的神色,鬼使神差地點頭。
文歲雪定定看著他,問:
“請問您和老爺在一起時,夫人尚且在世?”
元格修聽到這句話後,也明白了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如實道:
“是在母親過世十三年後。”
說完,他垂眸,繼續道:
“母親過世後,我才4歲,那時,父親幾乎每天都是以酒度日。”
“十三年後,也就是三年前,我已至17、
而我和母親長相極為相似,當時父親喝醉,而我見他這樣,心裡也難受,同樣喝了不少酒,父親便把我錯認成了母親,隨後就……”
說到這,他話題止住,但也讓大家都知道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醒來後,我們也很後悔……”
“可日積月累下來,我們發現,我們無法當做無事發生,無法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