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是真的還沒到時候。
文歲雪忽然敏銳地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剛準備探探話鋒時,一股熟悉的困倦感湧來。
“你……”
話還沒說完,她又沉沉睡去。
司境繼續前幾日的動作。
隻是每每快要到了最後一步時,他都強行忍住。
婚期最後一日。
文歲雪照例去問元格修。
“公子,您想好了嗎?”
元格修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畫作,滿臉都是開心,向她招招手。
“來,看看我這幅畫作得如何?”
文歲雪心裡無語,但還是走過去瞧了瞧,隨後不禁眼前一亮。
她細細端詳著那幅畫,由衷讚道:
“公子此畫真是妙極,這山水色彩絢爛多姿,仿若仙境。”
說著,她目光落在那棵獨特的鬆柏上。
“尤其是這鬆柏,枝丫懸於半空,好似有千言萬語欲訴說,公子可是借此表達心中所念之事?”
說完,她視線落到鬆柏旁寫下的一行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
看到這行字,她微微蹙眉,抬眸瞧了元格修一眼。
隻見元格修微微頷首,眼神中透著一抹深意。
“你雖是一介粗人,倒也是有著一顆慧心。
這鬆柏便是我心中執念所在,它看似孤高卻堅韌不拔,正如我長久以來所堅守之事。”
文歲雪看似好奇地追問:
“那公子所堅守的究竟是什麼呢?”
元格修薄唇緊抿,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憂鬱與哀愁。
他微微垂首,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眼前畫卷中的那棵孤鬆之上。
這棵鬆柏獨自高懸於山頂之巔,宛如遺世獨立般存在著,而此刻的元格修似乎正透過它,凝視著某個深藏在心底、無法觸及的人或者事物。
一旁的文歲雪見此情形,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她伸出手,輕輕地在元格修身前揮動了幾下。
“公子,明日便是您的婚期了,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元格修回過神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又緊緊抿住雙唇,依然保持沉默,不肯吐露隻言片語。
見元格修如此固執,文歲雪真是又氣又急。
這人啥也不肯說,卻還指望她能幫到他,這不純粹是讓她瞎折騰嘛!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隻見元格修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畫作緩緩卷起並收放妥當。
緊接著,他輕聲呢喃道:
“是啊,明日便是我的婚期了......也罷,置氣了幾天,趁現在還有時間,我應當去尋父親大人好生辭彆一番。”
文歲雪真想給他一拳頭。
真想把他的腦袋打爆,像掰西瓜一樣掰開,看看他的腦袋裡一天到晚是在想些啥,到底有啥不能說的,到底還想不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元格修父親的臥房前。
文歲雪和芳芳幾人一同守在門外。
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文歲雪想起,自己進入元府幾天,都還沒見過元格修的父親,甚至不知道他父親叫啥。
閒來無事,她低聲問芳芳:
“我還沒見過老爺呢,他叫什麼名字呀,日後要是有人問起,我若是不知道,豈不是丟人了。”
芳芳對她是一點提防都沒有,立馬低聲回應道:
“老爺名為向柏。”
文歲雪“哦”了一聲,緩緩點頭。
元向柏啊,聽起來還不錯。
“長什麼樣呀?”
芳芳微微擰眉,儘量尋找合適的關鍵詞描述道:
“老爺身形高大,富態,眉毛很濃,臉上總是透著一股威嚴。”
文歲雪一邊聽著,一邊緩緩點頭,根據她的描述想象著元向柏的模樣。
富態,那就是胖唄。
芳芳像是忽然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低聲道:
“文姐姐,我昨日聽到一點兒關於公子的事。”
說完,她神秘兮兮地湊近文歲雪,一手擋在唇前。
“你可知,公子的婚事會是怎樣的?”
文歲雪覺得這消息不錯啊,連忙露出八卦的神情,低聲催促她。
“哎呀你就說吧,彆賣關子了。”
芳芳捂嘴笑著,轉頭看了看兩邊的丫鬟,貼到文歲雪耳邊,說出一句讓她萬分震驚的話。
“公子是入贅。”
文歲雪瞪大眼睛,確認地看著她。
“保真?”
以元府在商業界的分量,元格修作為元府唯一的獨子,還是嫡子,怎麼會讓他去入贅?
是為了攀附親家?還是親家的要求?
芳芳:你看我認真的眼神!
文歲雪感覺自己的腦子要不夠用了。
“為啥啊?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