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氣得發抖:“你這是什麼歪理!你這樣做,會讓偏激的人學習,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文歲雪平淡地笑了笑:
“那又怎樣?反正這個世界本來就充滿了痛苦和不公,我不過殺了本就該死的人而已。”
審問室內所有人一愣,沒想到,曾經和他們共同破案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來。
局長一把年紀了,氣得頭都在發疼,卻在忍著,一邊捶胸頓足,一邊言辭犀利地訓斥。
文歲雪一直沉默地聽著,臉上淡淡的神色,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
陸塵和張芒看著她,隻覺得,此時的她,完全就像是個陌生人一般。
局長說累了,甩甩手,走到審問室外,猛喝一瓶水,到單向鏡前坐下,看著他們審問。
張芒視線緊緊盯著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陸塵深吸一口氣,儘量維持鎮定。
“你殺人動機是什麼。”
“除惡。”
“3年前,是你黑了全新白縣的監控嗎。”
“是。”
“為什麼。”
文歲雪像是感覺無聊一般,不屑一顧地笑笑:
“這樣你問我答太耗時間了,我殺過的人,我都可以如實說,可以給我一杯水嗎,太多了,我怕說得口乾啊。”
陸塵神色微怔,側頭看了眼單向鏡,黑壓壓的,隻有他們的倒影。
但,局長的聲音很快從耳機內傳出。
“給她倒、”
張芒順勢起身,出門倒了一杯水進來。
文歲雪喝下一口,笑著說了聲:“謝謝。”
“3年前,死在男生宿舍裡的孫晨陽,是我殺的。”
聞言,不等幾人麵露震驚,她後背脊靠在倚靠上,懶洋洋地講述自己的殺人史。
“我覺得,蘇芷和孫晨陽那個年紀,不該做出那麼傷風敗俗的事,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教化他們。”
“我入侵了他們雙方的手機,發現有彆人入侵留下的痕跡,順著查下去,便查到了趙誌飛叫人調換幾人綠泡泡的事。”
“我想了想,覺得挺有趣,就先隻是盯著。”
“後來,趙誌飛終於按捺不住了,所以,在他出發前,我特地繞過公安局,黑了全新白縣的監控,隻為了給你們使絆子。”
“我是用吊繩翻進孫晨陽所在的宿舍的,你們那所謂的攀爬痕跡,不過是我的障眼法。”
當時的寢室內,隻有月光灑進。
文歲雪穿著襪子,戴著無痕緊致的手套,第一眼就鎖定了正在睡覺的孫晨陽,悄步靠近,掏出一根纖細的銀針。
“我本意是先將他麻痹,我好處理他,沒成想,我下手過重,一下子就給人紮死了。”
“不過沒事,能讓他成為一樁懸案,好像也挺有意思。”
“所以我根據設想好的,將他偽裝成自殺,吊在樓道外。”
說到這,她得意又嘲諷地笑出聲:
“嗬嗬嗬,吳法醫確實有兩把刷子,但還是太嫩了些,竟然一直沒有發現,孫晨陽的頭頂有細微的針孔。”
“哦對了,張副隊,你在現場發現的那根短發,就是那一直保留至今的6號證物,那其實是我剪短了自己的頭發,故意留下的。”
張芒放在桌上的雙手微微攥緊,抿唇不語,強行維持著鎮定。
文歲雪依次看了倆人一眼,笑意不達眼底,仿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做完這一切,我快速清理了樓頂的痕跡,來到女生宿舍外的河道邊等待。”
“很快,趙誌飛慌慌張張地出來了,我趁他不備,將他踹進了河裡。”
“他不會遊泳,都不用我費功夫,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