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芒就這麼看著她，深邃如潭水的眼眸此刻充滿了嫉妒與醋意，心中蘊藏著憤懣與不解。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文歲雪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找的人……會是陸塵。
一想到這裡，張芒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重重壓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下班時間。
陸塵在科室門口敲了敲門。
文歲雪收拾東西，一邊走過去一邊笑著開口：
“陸隊，要麻煩你等會兒，我去下洗手間。”
陸塵笑著點頭。
“好，那我去車上等你。”
“好的。”
工位上，張芒神色微暗。
待腳步聲走遠，他隨便整理一下桌麵，走出科室，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文歲雪從女廁內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張芒。
張芒側身站在洗手間門口，一副我就在等你的模樣。
文歲雪停頓一秒，一邊洗手一邊從鏡子內看他。
“張副隊是在等我？”
張芒轉頭看了看周圍，見無人經過這邊，他思忖片刻，低聲道：
“陸隊他，是有家室的人。”
文歲雪神色一頓。
鏡子內，兩雙眼眸緊緊對視，一方不可置信，猶如晴空劈下一道閃電，持有猶疑和震驚。
一方神色堅決，滿臉都是不置可否。
文歲雪擰動水龍頭，水流戛然而止。
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從掛壁上熟練地抽出一張潔白柔軟的紙巾，仔細擦拭著手上殘留的水滴。
緩緩轉過身，她目光落在張芒身上，眼神裡閃爍著複雜而難以捉摸的光芒。
“你…跟我說這個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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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文歲雪那灼熱得要燃燒起來的視線，張芒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躲避與她的對視。
“我…我…”
猶豫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抬眸堅定又執著地看向有些難掩神傷的文歲雪。
“我喜歡你。”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甚至都在微微顫抖著，仿佛這幾個字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半個月前，我看到你和他在車裡……”
“總之，陸隊已經結婚了。”
聞言，文歲雪微微捏緊擦手的紙巾，那原本就白皙的麵龐此刻變得毫無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一般，煞白如紙。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文歲雪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對麵站著的張芒。
她嘴唇輕輕顫抖著，囁嚅了好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將紙巾扔進垃圾桶，文歲雪就這麼氣衝衝地，從他身側越過，留下一股淩厲的風，似乎再慢一秒，那股火氣就要殃及池魚。
張芒緩緩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跟在後方。
看著她疾步的身影，那恨不得一腳踩碎一個瓷磚的模樣，張芒神色不禁揚起一抹得逞之色。
殊不知，剛才，在文歲雪越過他身側時，少女的眼角微微一彎，一道似有若無的笑意悄然劃過，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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