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聲,銀月手裡的劍直插燕槐的大腿。
“啊!”虎背熊腰的燕槐叫得像鬼一樣,然而,渾身像是被巨山壓頂,一動也動不得!
銀月飛快拔出了劍,血瞬間飛濺而出,然而她的身前結了結界,沒有被濺到一星半點。
“二!”銀月又是一記,插在了燕槐的一隻手心之中。
“哎呀呀呀!我滴個始祖奶奶啊!”燕槐哭得像個沒斷奶的娃,“大神饒命!饒命!”
銀月冷冷一笑:“你不是說士可殺不可辱嗎?!求饒算什麼?!你應該說,給我一個痛快!本神敬你是條漢子!”
“魔君!”魔族嘍囉們湧上來,雜七雜八喊著,“放開我們魔君!”
銀月轉臉,眼一眯,猛地炸開一道漣漪,把所有的魔兵都扇飛了。
燕槐渾身的血都凍住了一般,都說他是魔君,今天,他簡直見到了真正的魔王啊!
麵前這個神族男子,長著一張比桃花白雲還賞心悅目的俊臉,但是,那眼神簡直比他魔族裡的岩漿烈火還要恐怖。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逮住了,一招都架不住。
“小銀,手下留情!”墨淵落在不遠處,震驚於銀月神力的同時,也怕他真的一下把燕槐殺了。殺了燕槐,赤地魔族必要反,西荒又要動蕩了。
“你先彆說話!”銀月頭也沒抬,眼睛還是盯著魔君燕槐,把劍拔出來,抵住了燕槐的下巴,“士可殺不可辱是嗎?想找人打架是嗎?你說你有幾條命能打?為家人打,你是大丈夫!為人民打,你是大英雄!然而,為了什麼你勝我敗的名號,你說你是什麼?天外有天,神外有神,你覺得我在這世上能排第幾啊?你聽過我的什麼名號嗎?”
“呃……不、不曾……”燕槐渾身止不住地抖,他也不想啊,就是要抖。
銀月放開踩住他胸膛的腳,把劍一甩,抖落一劍的血,淩然道:“那你今天記住了,我是……銀弦神君!”
燕槐半撐著身體,瞪大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麵前這個居高臨下的神族,他渾身都在發光啊。他腦瓜子好像轉不過來地點點頭。
“說!還決鬥不決鬥!”
“不決鬥了……”
“還來挑釁神族嗎?”
“不敢了不敢了……”
“現在帶著你的人,滾回你的魔界去,下次見到你再生是非,就不客氣了!殺的你片甲不留!”
“好,好……”
燕槐心驚膽寒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一手血,拖著一條傷腿,翻下了龍車,被魔兵們簇擁著下界去了。
銀月將劍收回手心之中,拍了拍衣袍,嫌棄自語:“太臭了,真不愧是臭男人。”
眼梢一轉,墨淵飄過來,站在她旁邊,滿目詫異:“你……”
墨淵這樣的神族,他和東華還是很不同的。東華亦神亦魔,既有大慈悲,更有鐵血手腕。而墨淵吧,他是父神母神的親兒,被教授的定然是悲天憫人、護佑蒼生之業,迫不得已絕不殺戮。
他見到了她如此囂張跋扈的一麵,不管先前有什麼旖旎心思,到如今,總歸心生退意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嘛。
“啊,”銀月撓撓頭,嗬嗬笑,“看我這暴脾氣,一時沒忍住。我最討厭空有一身蠻力不長腦子之人了,他既然想決鬥,就同他打唄。而且啊,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魔族一個死樣。在我的世界,魔族崇尚力量,誰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這裡的,應該大差不差吧。所以,我就自己做主了,要是到時候魔族因此有什麼異動,呃……找我吧,我負責。”
她拍拍胸脯,大義凜然。她不介意殺到魔族,當他們的君王。
墨淵神色有些複雜,終是笑了笑:“燕槐被你刺了兩劍,需要養傷,一時三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你此舉,或許正好滅了他那囂張的氣焰。倒是你自己,有沒有受傷?”
銀月看他眼裡沒什麼厭惡之色,心想他居然對她沒意見?算了,管他怎麼想。不過,還會關心一下她,倒也算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