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愜意地在秋千上晃蕩,蕭若風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笑來,如往常一般轉身要走了。
“蕭若風……”身後忽然傳來她的聲音。
蕭若風隻覺靈魂都為之一震,然而,他又有些害怕,害怕麵對她。
他的手在袖筒裡握了握,終於轉過身來,朝她露出一個笑。
銀月微微一笑:“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坐吧。”
若是前幾日,他會開心得不能自已,但是今天,倉惶、不安,甚至自責,各種愁緒交織縱橫,讓他五味雜陳。
他還是邁動了腳步,走了進去。
銀月從秋千上下來,坐在了前頭的石桌上,上頭擺著茶杯和茶壺。她向著走近並站在她麵前沒有坐下來的蕭若風點了點頭:“坐。”
蕭若風心一顫,不對,她的語氣和表情都不對,太生疏客套了。若是如此,他寧願她如幾日前那般生他的氣,見他還會翻白眼,而不是如今這般,像是看著一個不相乾的路人。
他覺得渾身都被凍住了,像一個牽線木偶般,僵硬地坐下了。
“你做什麼一副見鬼的表情,看到我很害怕嗎?”銀月自己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
蕭若風的臉皮抽搐了一下,終於說出一句:“你方才,去景玉王府彆院了麼?”
“嗯啊。”銀月十分坦蕩地承認了,然後眯起眼,“你跟蹤我嗎?”
“沒。”蕭若風急忙解釋,“不會,我知道你不喜歡。”
“哦……那就是有人來告訴你的,但是為什麼呢?”銀月故作不解。
蕭若風抿抿嘴,他知道她在諷刺他,他攥緊了拳頭:“銀月,我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委屈。”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走。
“哎!”銀月拉住他袖子,皺眉,“你做什麼去?找你兄長攤牌、打架、鬨翻?然後大家都會知道,景玉王和琅琊王兩個血濃於水的兄弟,竟然為了蘇銀月,大打出手,手足相殘,到最後,我就會演變成紅顏禍水、禍國妖姬,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還是差點被算計的一方,到最後卻徒留千古罵名。你說,這是幫我呢還是坑我啊?”
蕭若風沉沉道:“我……有分寸。”
“誠然,我對名聲這些東西是不怎麼在意的。但是,名聲背後帶來的麻煩會讓我覺得心煩。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幫所謂的正義之士,打著‘懲奸除惡’‘鏟除妖女’的旗號,不斷地來找我麻煩。雖然也不可能打敗我吧,但你想想,當我要吃飯,有人在門口叫罵;我要睡覺,有人哐哐砸你家大門;我要出門,發現門口被潑了油漆,你說多糟心啊,嗯?”
蕭若風一時無語,她把背負罵名的後果說的如此具有生活氣息,看起來似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真真切切叫人感受到了一個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