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知道這次是誰救了他?”左湘兒媚眼一瞥,淡淡地說道。
雲綾自然是想的,趕忙點頭。
見此,左湘兒撇了撇嘴,沒好氣道:“想聽就安靜地聽,不許再打斷!”
隨著左湘兒嬌媚的聲音娓娓道來,雲綾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傅昭玟找上左湘兒,左湘兒雖然不願,卻也隻得安排欲將其送回師門。
豈料,傅昭玟並不接受,隻道救他之人在長安有所布置,準備乾一件大事。
他此次找上門,便是欲讓左湘兒將帶來的人手交給他,一同去做那件大事。
左湘兒此次帶來的可是陰姹派最後的精銳了,她自然不願交出去,因此強硬地拒絕了。
傅昭玟或許明白左湘兒不是白霜兒,不會事事都他為先,是以並未逼迫,反而將圖謀之事說了出來,意圖勸說左湘兒援手。
此時,左湘兒方知傅昭玟要做的竟是刺王殺駕之事,還道救他之人已布置妥當,隻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便會行動。
聽到此處,雲綾正欲發問,卻想起左湘兒的話,又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左湘兒隻瞥了她一眼,心中好笑,麵上卻是分毫不顯,依舊不緊不慢地述說著。
傅昭玟道出一切後,便帶左湘兒去見了救他之人。
那人對於左湘兒的出現十分詫異,但一聽她是傅昭玟的女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反而毫無避諱地將謀劃都說了出來。
刺王殺駕豈是易事,不說皇家傳承自太祖的武道,單就那神秘的影衛就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
那人卻輕蔑一笑,說道:“咱家掌管的便是影衛。”
左湘兒聞言自是大驚,將人暗暗打量一番,這時傅昭玟也介紹起那人來,竟是天佑帝的心腹內侍總管張英!
隨即,張英又道:“這些年在咱家的安排下,皇帝流連後宮,早已荒廢了武道。隻要時機合適,隨時都能取了他的腦袋。”
“皇帝一死,長安定然震動。我等又該如何逃脫?莫要忘了,長安城可有一位宗師坐鎮。”
麵對左湘兒提出的疑問,傅昭玟與張英對視一眼,皆是笑而不語。
許是看出若不說個明白左湘兒不會援手,傅昭玟主動挑明道:“湘兒放心,我們也有一位宗師助陣,屆時自會拖住公孫弘。而且,張總管已經安排好了,得手之後,我們可從地下城脫身,神不知鬼不覺。”
聞言,左湘兒心中又是一驚,竟有宗師助陣?
她狐疑地看了看兩人,顯然並不相信。
天下五大宗師,她不認為傅昭玟能請得動其他四位中的任何一位。
見她如此,傅昭玟看了看張英,後者微微一笑,道:“小丫頭,看好了!”
話音未落,一股詭譎霸道的威壓便衝著左湘兒壓了過去。
左湘兒麵色一白,隻覺呼吸一滯,好在這股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瞬間消退。
她驚懼地看著張英,如何也沒料到這位天佑帝的心腹竟也是一尊宗師。
至此,她再無遲疑,當然她也不敢遲疑。
知曉了這樣的秘密,她若不從,即便她是傅昭玟之女,怕是也絕難活著離開。
雲綾隻覺在聽什麼天方夜譚,指著左湘兒驚疑道:“傅昭玟是你爹?!那你師父其實是你娘親?”
聞言,左湘兒奇怪的看著雲綾,隻覺這妮子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
“你難道不該驚疑為何天下突然多出一尊宗師嗎?”
“不奇怪。”雲綾搖頭道:“此前曾有一尊宗師到燕國公府問我要人,那時我便懷疑天下不止五尊宗師了。”
聞言,左湘兒一默,隻覺自己又落後了一步。
旋即,她搖了搖頭,將那些無謂的想法甩到腦後,開口道:“事情我已經說了,怎麼做就是你的事了,我該走了。”
見她欲走,雲綾趕忙出聲問道:“既然傅昭玟是你爹,你今日又是為何?”
左湘兒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雲綾,笑道:“我隻是覺得這個人很討厭,不想幫他而已。至於血緣,我堂堂聖門聖女,你覺得我會在乎?”
話音未落,隻聞銀鈴輕響,人已飄然遠去。
雲綾愣愣地站在那裡,望著遠去的倩影,搖頭呢喃道:“傅昭玟啊傅昭玟,你說你謀劃了一輩子,到頭來連親生女兒都不幫你,當真是可悲可歎哩。”
再回到燕國公府已是後半夜,但書房的燈火依然明亮。
見公孫弘和公孫安世都在,雲綾也不磨嘰,當即將左湘兒所言複述了一遍。
聞得傅昭玟未死,還和張英攪和在一起圖謀刺王殺駕,公孫安世當即大驚失色。
公孫弘則要沉穩得多,一個眼神止住正欲說話的兒子,看向雲綾道:“妮子,這左湘兒所言可信?”
雲綾遲疑一瞬,搖頭道:“我亦不知,不過茲事體大,查上一查總歸無錯。對方既然欲從地下城脫身,那裡必然有所布置,或可以此為突破口追查下去。”
聞言,公孫弘頷首,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如今玉麟衛已交到你手裡,怎麼查你自去安排吧。至於張英,老夫自會應付。”
“是,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