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鐵麵先生搖頭道:“她身邊兒本座早已埋了暗子,人多了反而容易壞事。你那兩個弟子也不要多聯係,本座看她對那兄妹倆倒是不錯,說不得關鍵時候還能做做文章。”
“是,屬下遵命!”空空道人抱拳回道。
房中沉默了片刻,鐵麵先生突然頓住腳步,轉頭看向一直躬身候命的空空道人,開口問道:“顧廷那邊怎麼樣了?”
聞言,空空道人當即答道:“前番公孫雲綾找上顧廷,被他糊弄了過去,如今正在天雄寨中呆著,什麼也沒做。不過,謝遠似乎因著這事對他有些不滿,一直在找機會為難。”
鐵麵先生冷笑一聲,不屑道:“謝遠,乾大事而惜身,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回頭告訴顧廷,天雄寨必要時可以舍棄,本座在涼州為他留了個好位置,他隨時可以過去。”
“是。”空空道人應了一聲,隨即遲疑道:“主上,這顧廷值得?”
聞言,鐵麵先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雲陽長公主十八侍從之後,你說值不值得?”
空空道人臉色一變,當即不再多言。
鐵麵先生看了看他,輕歎一聲,說道:“你不必擔心,當年之事沒人知道你做了什麼,你且安心辦差便是。”
聞言,空空道人恭敬地行了一禮,沒有接話。
鐵麵先生也不再多言,揮手打發了空空道人離開,他則坐回四方桌前默默盤算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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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玉皇山一處山坳中,張迎秋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稍一定神,他當即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確認自己還活著方才鬆了口氣。
隨即,他又疑惑起來,暗道:我不是被那個逆徒偷襲了嗎,怎麼還能好端端的在此?
像是聽到了他心中所想,一道陰柔中帶著嫵媚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
“不必想了,是我救了你。”
張迎秋心中一驚,頓覺汗毛倒豎,匆忙轉頭去看。
待看清是誰,他才長舒一口氣,說道:“原來是你小子,嚇本座一跳!”
解無憂嗬嗬一笑,上前幾步將一壺清水遞了過去,說道:“張掌門這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敗虧輸啊。”
張迎秋接過水壺喝了幾口,方才喟歎一聲,道:“倒是教你看了笑話。沒想到啊,我張迎秋終日打雁,今日卻教雁啄了眼,嗬嗬······”
說著說著,他便搖頭苦笑了起來。
見他如此,解無憂也沒再多言,轉而說道:“張掌門接下來有何打算?”
聞言,張迎秋沉吟片刻,淡淡道:“益州這局輸便輸了,反正不過是遊戲之作,大局還是在北方。本座將養幾日便動身返回北方,那裡才是用武之地。”
解無憂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見此,張迎秋不免好奇地看向他,問道:“聽聞你的血殺樓被剿滅了,你不回去請罪,怎的來了成都?”
聞言,解無憂無所謂地搖搖頭,笑道:“血殺樓,斂財之物,沒了這個還有下個,主子是不會在意的。我來,是想看看誰在與我玄天宮作對。”
此言一出,張迎秋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此話何意?莫非,血殺樓不是那對師徒做的?”
解無憂搖了搖頭,在一旁坐下後方才說道:“血殺樓是那對師徒做的,我卻發現有人暗中收攏了血殺樓殘部。那些人可都是我多年的心血,豈能不明不白就教人撬了去。”
“有何發現?”
“人稱鐵麵先生,似乎與陰姹派白霜兒有些不清不楚的。”
聞言,張迎秋頓時想到了前些年左湘兒向他討要黑玉斷續膏,莫非這鐵麵先生便是那人?
解無憂見他神情有異,眼神一動,出聲問道:“張掌門可是知道些什麼?”
張迎秋想了片刻,方才回道:“不太確定。早年聽聞白霜兒救了一人,三年前還遣左湘兒來向我討要黑玉斷續膏。”
“什麼人,為何不曾聽說過?”解無憂皺眉問道。
“嗬嗬,一個她愛而不得的人。若是此人好了,這天下可就更有意思了。”張迎秋神秘一笑,卻並未正麵回答。
解無憂心中有些不滿,卻也不好發作,隻得噤聲不再追問下去。
彆看他二人說話似乎很隨意,要論身份的話,張迎秋乃是一派掌門,而他不過是主子身邊的侍從,張迎秋不說他也無法。
沉默片刻後,解無憂給張迎秋留下了一些吃食和銀兩,告辭而去。
張迎秋默默歇了會兒,望著天空,喃喃道:“白霜兒啊白霜兒,你到底還是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