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爸爸。”
路今白活了三十歲,第一次聽人這麼稱呼自己,一時間愣住了,沒轉過彎來,還納悶自己啥時候有那麼大個兒子。
可心裡頭卻洋溢出親昵歡喜,他聽見自己說:“時間正好,你媽媽在炒菜了,洗手準備吃飯!”
接著便是一家三口親親熱熱吃飯聊天的發展,讓他一時不能理解這是要表達什麼。
回憶到這,路今白的心思也就轉回了眼前。同樣是係統給自己看到的,同樣還摸不著頭腦。
他不能理解係統的用意。
為什麼會看到陸曠?還是在行凶殺人的時候。
是告訴自己,他是目擊證人,而凶手正是陸曠?
陸曠不可能莫名其妙殺人,可能是在做任務?
簡介曾說明,在副本裡同行者有不同的立場,現在他和陸曠一個是目擊者,一個是凶手,也形成了立場的對敵。
勉強能說通一些表麵的邏輯。
但路今白心中仍隱隱覺得不對勁,如果是係統的安排,那陸曠更沒理由看不見自己。
若是分為不同的陣營,卻隻有一方知道信息,那優勢也太大了。
一時琢磨不出頭緒,他又想掏出香煙了。
沒有尼古丁幫助清醒思維,隻能靠自己冷靜,在燈下站了片刻,風依舊冷得人發寒,路今白左右看了看,還是往巷子深處走去。
越是靠近,越能聞到令人不適的味道,路今白在那片血色前站定,強忍著反胃朝地上看去。
陸曠獨自在這搗鼓了這麼久,死者自然是身首分離。
那顆頭顱被擺在距離身體不遠處,正麵朝著巷子入口,像是要他看著外麵街道一般。
頭顱染了血跡,麵容都模糊了,隻能看出這是個男人,年齡估計在三十歲左右,樣貌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點。
路今白又轉眼去觀察沒了腦袋的身體。
一看眉頭就皺得更緊。
死者雙手被從身體上截下,分成了四個部分,擺成了“7”的樣式,不知是什麼意思。
雙腿還和軀乾連在一起,且一看軀乾的情形,就知道是陸曠特地留下沒動的。
死者被開膛破肚,各種器官血淋淋地攤開在胸腔內外。路今白皺著眉湊近了看,在衝鼻的血腥味裡看清,那些器官被陸曠用針線縫合在了一起。
剛剛陸曠在這裡忙活了半個小時,估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乾這事。
隻是路今白還沒想通,陸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僅殺了人,還把屍體處理成這樣,殘忍冷血惡趣味都是次要,重要的是這行為背後的目的和邏輯。
看過現場後路今白就起身,身後的巷子空蕩冷寂,隻有夜風凜凜刮著,現在要再想去找陸曠肯定是找不到了。
那巷子裡的東西普通人看見了,估計好幾月都睡不好覺,也不知道會被哪個倒黴蛋發現。
路今白琢磨,等下次聚會時該試探一下,或許能探出隻言片語。
他手再次摸向口袋,裡麵空空如也。路今白搖頭,暗自警醒,他還是被影響了,一連跑神了三次,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