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聽人自我介紹過,沒記錯的話,那個男人叫夏靜奴,是烏鵲南飛公會的人。
他在乾什麼?
洗地板?
那麼重的血腥,受傷了?還是出了什麼情況,整個房間的地板都弄臟......?
等等。
南宮晉腦中突然躍出一個猜測。
這場麵,該不會是夏靜奴——殺人了吧?
想到這,南宮晉下意識想把自己藏起來,但再看眼夏靜奴晃動的身影,又感覺對方好像沒看見他,便停住動作。
房間裡側的窗口投進明媚的陽光,為原本陰暗的室內帶來光明和溫暖。
“嘩——”
清潔的水流衝刷過地麵,帶走了上麵沾染的血色,又衝出地上角落的灰塵,兩相融合,顯得暗沉而汙穢。
既然已經在清理現場,那這些血液原本的宿主又在哪裡?換言之,如果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麼死者呢?
南宮晉想著,目光不容忽視地落在了擺放在房子裡側,洗碗槽旁邊的冰櫃上。
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態不會為夏靜奴所看見後,他猶豫一下,朝屋子裡走去,經過浴室門口,進入廚房區域,站在了那台冰櫃前。
冰櫃潔白的外殼上留存著擦蹭、滑落狀的血跡,從透明的玻璃櫃門隱約可以看到裡麵存放著色澤暗紅深邃的肉塊。
真不希望是這樣找到了死者。
他回頭,夏靜奴正慢吞吞地把血水掃進浴室。
男人俊雅的麵孔上沒有任何情緒,垂著眼,像在認真清理,但是再看地上深淺濃淡不一的痕跡,又讓人覺得實在和認真沾不上邊。
雖然開著窗,但這屋子裡的氣味仍舊重得嚇人,鐵的鏽味、血與水混合的腥味、灰塵揚起的沉悶、不知名的油膩味、清潔劑的檸檬味......各樣味道混合在一起,和著場景帶給人巨大的衝擊。
有至少兩分鐘,南宮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儘管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直到安靜得隻有拖地聲音的房間裡,驀然響起了男人溫和的嗓音。
“真是麻煩啊。”
南宮晉頭皮一炸,驟然抬眼看去,男人頎長的身影立在客廳中間,正自言自語。
“總不能每次都得自己親力親為吧?”
夏靜奴長眉微斂,麵露難色,“處理起來不容易,味道也難聞,也太勉強我了。”
“得想想辦法......至少換個人來乾這事......”
說完自顧自杵著掃把,像是要休息片刻。
南宮晉麵色複雜。
“每次”?
“換個人”?
他敏銳地抓住了夏靜奴言語中的關鍵,並浮想聯翩。
難道這起命案還有其他人參與?夏靜奴有同夥?
是Npc?還是其他的同行者?
冷靜,先想想,係統安排我看這個,應該是一個提示。他看不見我,那還屬於劇情模式嗎?
這房子裡竟然存在一個能存放屍體碎塊的冰櫃,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如果是有預謀的,這會是有且僅有的一個死者嗎?
想到這裡,南宮晉不由自主地低頭再次看著身邊的冰櫃。
這瞬間,他腦海躍出的念頭是:這種模式下,自己能碰到物體嗎?如果能,要不要打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