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宋春馳被係統手表發出的輕微振動喚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原來是烏銜秋發了私信過來。
【烏:吃早餐嗎?】
宋春馳驚醒,瞬間從被窩裡麵彈起來。
【春馳:吃!等我5分鐘!】
【烏:1樓等你。】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宋春馳奔出一樓大廳,迎麵撞來涼爽的風,他長呼出一口濁氣,在清明的晨光裡抬眸,看到烏銜秋正站在陽光下。
那張臉在金澈的光輝裡浸出優美的輪廓,散落的長發在風中輕緩飛舞。像是聽到了自己的腳步,烏銜秋側轉過臉,低垂的眼睫抬起,淡色眼眸準確地注視過來。
宋春馳腳下一緩,朝他走過去,笑著道:“早上好!我們去哪吃啊?”
罪惡之城範圍不小,除了最高的大廈外,後麵還有一片街區,昨晚他們是在大廈裡的商場逛了一圈。今天選擇到外麵,應該也是想看看周圍的環境。
他猜測著思緒驀然一轉,也許也是在找獲得罪惡快感的途徑。
其實宋春馳很想問問,烏銜秋的罪惡快感是什麼?就他自己觀察,實在想不到烏銜秋會因為什麼事而感到快樂滿足。僅有的幾次見烏銜秋笑,感覺自己都在犯傻,也沒有很特殊的情況,應該隻是正常的情緒流露,並不是出自惡趣味的滿足。
等等......
仔細想想,烏銜秋幾次笑容都是在行程即將結束的時候,難道是成就感?或者是統治感?
他想著看向烏銜秋。
現在的烏銜秋神態平和,狀態也輕鬆悠閒,似乎並不煩惱關於罪惡快感的事情。
烏銜秋正回答著他剛剛的疑問:“先走走吧,剛才下來時碰到枚檀了。”
哦?
宋春馳腦海自動浮現枚檀的形象,又過了一遍對方的身份,同時問:“昨天晚上法官說,需要在集合後描述一天的活動?”
他慢吞吞道:“按照狼人殺的玩法,隻要沒人目睹,那麼就算撒謊或者捏造一部分事實,我們也完全不清楚吧?”
烏銜秋點頭:“這才是遊戲的關鍵。”
“既然這樣,”宋春馳問:“你還確定要一起行動?”
烏銜秋瞬間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同時挑眉,像是有些意外:“原來你昨天不是在開玩笑。”
他指的是昨天宋春馳說的“把其他人都淘汰”那句。
“那當然。”宋春馳笑著說:“如果這遊戲隻能有一個贏家,那為什麼不能是我?”
聞言,烏銜秋停住腳步,眼睛盯著宋春馳,片刻,他唇角揚起,嗓音帶笑:“既然如此,就一起走吧。”
“你可以試試,把我淘汰出局。”
......
遊樂場裡,玉旬拿著氣槍正瞄準牆上的氣球,每次扣動扳機,便有氣球爆破聲響起。
十次過後,她放下氣槍,旁邊的老板已經目瞪口呆。
玉旬柔聲呼喚:“老板?”
“啊......啊!恭喜恭喜!十發全中,大獎是你的了!”
老板說著,從獎品欄裡拿出最大的玩偶熊,遞給玉旬。
嘴裡還在誇:“太厲害了!打得又快又好!”
玉旬嗬嗬笑起來,“那當然,我可是練過的!”
她笑眯眯地抱著等身大小的玩偶熊轉身,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外。
她沒有絲毫意外或停頓,走到了那人麵前,臉上笑容溫文,“孝慧。你看!”
她把玩偶熊懟到李孝慧跟前,輕輕晃著熊熊柔軟的身子,“這個好可愛!”
玩偶熊臉上有著憨萌的表情,李孝慧看著,有些好笑,“旬姐,怎麼來玩這種遊戲。感覺你應該不喜歡這種東西才對。”
畢竟是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理智,即使怪物走到臉上了也不會慌亂的人,怎麼會為一個玩偶就笑開花?
玉旬臉上笑容收了些,但依舊揚著嘴角,“沒什麼,突發奇想就過來了。反正也是要等你來碰麵,而且在罪惡之城裡任何消費行為都不用花錢,就玩一玩咯。”
李孝慧伸手捏了捏玩偶熊軟綿綿的胳膊,漫不經心的道:“說得也是。有一整天的活動時間,如果不找些消遣,時間也太漫長了。”
“你過來有碰到其他人嗎?”玉旬問著,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咖啡店,要去坐下聊。
李孝慧跟著她往前走,“嗯,看到午夜子時的新人了,叫做百裡空的那個。”
玉旬聞言,神情冷淡了些,“他獨自行動?還是和張朔一起?”
“我隻看到他。”
“也是。”玉旬將玩偶熊放在旁邊的座位上,語氣有些嘲諷,“能進午夜子時,多少都沾點許夜的毛病,喜歡單打獨鬥。”
李孝慧說:“這應該是這個副本的正確玩法吧,反正隻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要是和誰一起行動,反而會有罪惡快感暴露的危險。”
玉旬聽懂了她話中的暗示,“放心,我也不會一直黏著你。約你出來,是有幾個問題想了解。”
關於這個,見麵之前李孝慧已經有所猜測,問道:“關於張朔?”
玉旬點頭:“你們幾個當時在同一個本吧。小梅死了,拿不到她的直播回放。”
她說著聲音越發冷硬,“張朔沒留那一場的回放,可以說是問心有愧,害怕報複。那麼,你呢?”
女人常常流露笑意的眼睛此刻透出迫人的冷光,徑直逼視過來,不允許有任何的閃躲。
李孝慧與之對視片刻,最後低下頭,“你想看回放找到張朔害死同伴的證據,我理解。但是,當時我並不在場,我的直播錄像對你並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