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永遠保持魔解形態,行動之間驚起狂風,舉手投足引動山崩海嘯,祂的雙瞳之中閃爍電光與火焰,是力量與災劫的化身。
信仰最初之魔的人都是實力至上主義者,故而追求這位傳說最強大、自由的惡魔使,並認為其已比肩神明。
聽到這個,宋春馳心裡原本就有的許多疑惑又冒了出來,就如同初始的教義所說,一切都應該有一個開始。那麼,最開始的人們怎麼知道可以通過聖壇召喚惡魔使?是誰最先進行了儀式?是誰創造了契約之印?又是誰發明了那眾多的法術?
他的這些疑問都沒有問出口,帕克已經說到了最後一個組織,名為【代價之塔】。
【代價之塔】是研究學者們聚集的地方,成員大多數都是學識淵博的人。他們標榜不信仰任何神,隻狂熱地追求世界上一切的知識。
由於認為一切尋找未知的途徑,都必須付出代價才能找到答案,因此以“代價之塔”為名。
因為無信仰,所以代價之塔的學者們許多論斷對於一些信仰者來說是十分冒犯的,而且也對教義宣傳有不利影響。為了應對代價之塔的不利言論,許多教派都自己成立了與學術研究相關的部門,比如聖堂的研究院。
同樣的,代價之塔也追求屬於自己的力量,不依靠惡魔使的那種。他們的人都注重修煉精神力,認為精神力是每個人潛在的天賦,並不是驅魔人所獨有。
帕克說著,突然嗤笑一聲,“雖然這麼說,他們不還是需要惡魔使的力量。說不信仰任何存在,卻仍在追逐聖壇,都是一些虛偽狂妄之徒,他們的話並不可信。”
很顯然,作為一位追逐聖跡者,帕克對於那些口出狂言的學者並沒有好感。
宋春馳若有所思的點頭,實際上,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有為青年,他當了二十二年的無神論者,覺得相比之下,自己可能和代價之塔的人更有共同語言。
不過這想法可不能讓帕克知道。
早在他們談論這些教派之時,維克多已經把教廷給他們的東西取來了。
此時見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維克多便開口道:“我覺得,很多細節你們可以在之後的工作中再做了解,現在,不如先來試試你們的教士服,如果不合適我再去更換。”
宋春馳看向維克多手指的地方,桌麵上擺放著幾件白色長袍。
他感興趣地湊過去,拿起一件長袍對著烏銜秋比了比,覺得大小似乎是合適的,就催促著烏銜秋換上看看。
他雙眼飽含興奮與期待,讓人不忍他期望落空。
烏銜秋伸手接過長袍,將之穿在身上。長袍布料柔軟,大小正合,穿起來確實很舒服。
他轉眼看向宋春馳,以眼神詢問他,覺得如何?
宋春馳都看呆了,直到烏銜秋喊他才回神,忙清了清嗓子,不停點頭,又豎起大拇指,“絕讚!”
聖堂的長袍本就聖潔華麗,衣擺上遍布著明金、暗銀的圓形紋路,閃爍著微光。圓形衣領上也環著兩道金紋,肩膀處則裝飾著紅色綬帶,衣袖兩側是一行神秘的符文,他看不出來是什麼,後麵經過維克多講解,才知道這些符文具有清潔、恒溫、活躍精神以及自發光效果,這些效果會讓長袍不僅穿起來舒適,看起來也更加聖潔。
長袍腰間是一條金色腰帶,烏銜秋正低頭綁著,一縷黑色長發垂在他臉側,纖穠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宋春馳目光掠過那寬闊的肩膀,順著紅色綬帶往下,落到那雙手上,修長的手指勾著金色軟帶繞了一圈,束出窄腰輪廓,然後靈活地打了個結。一段流蘇垂在腰側。
烏銜秋垂下手,抬頭看來,長身玉立,目光清淺。他本就容貌極盛,此刻穿著聖潔雪白的長袍,更顯得皎皎如月,清冷脫俗,讓人挪不開眼。
維克多和帕克也看得呆住,還是聽到宋春馳說話才回過神。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宋春馳糾結地皺眉,“難道我要自取其辱?”
烏銜秋搖頭,“你不醜。”
宋春馳怨念地望著他。他當然知道自己長的不醜,可是一對著烏銜秋,很難有人不會自慚形穢吧?
在他戳眼刀時,烏銜秋已經拿過了另一件長袍遞過去,發現他不動,便上前一步,“需要幫忙嗎?”
“不不不。”宋春馳忙搖頭,“我自己來。”
他快速換上,又紮好腰帶,站在烏銜秋身邊,衝著兩位教廷教士露出笑容,“怎麼樣?還行吧?”
兩人站在一起,一個神色冷漠,氣質如雪似月;一個笑容燦爛,如同晴空暖陽。
正如日月輝映,分外和諧。
看著這樣的兩人,兩位教士除了點頭稱讚,再也說不出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