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春馳離得太遠,板寸頭和社會哥已經跟著跑了兩圈,速度有所減緩,娃娃臉又是驟然發力,他們沒來得及追上,眼睜睜看著娃娃臉撲倒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宋春馳跑到他們跟前,板寸頭和社會哥已經把娃娃臉扶坐起來。娃娃臉的下巴鮮血淋漓,雙手、膝蓋、身上都有嚴重的擦傷,正哭喊著:“好恐怖嚇死了......好疼啊......我不要再跑了!”
身後銀耳釘幾人也陸續追到,錦鯉發簪看到娃娃臉傷成這樣,驚訝又擔憂:“摔得好嚴重啊,要先送去校醫室吧。”
社會哥讚同:“肯定要去。小兄弟你還能走嗎?”
周圍站著一群人,跑步時看到的那個人影也消失了,娃娃臉勉強恢複冷靜,聽社會哥的指示動了動腿,下一秒就倒抽冷氣。
走估計是走不了了,最後幾人決定抬著娃娃臉去校醫室。
路上銀耳釘忍不住問:“到底怎麼了?你乾嘛突然加速跑那麼快?”
“我......”娃娃臉一說話就扯到下巴上的破口,顫抖了一下,再開口減小了嘴巴的開合度,聲音有些模糊:“我看見鬼了。”
“是之前死在跑道上那個人。我同學說他就是突然撲倒在跑道上,刮花了臉,然後就死了!”
“你真看見了?”板寸頭眉頭緊鎖:“我和這個大哥什麼都沒看見。”
社會哥在他旁邊點頭。
看他們不信,娃娃臉急了:“真看嘶......我真的看到了。他的、他的臉都爛完了......”
“不然我是腦子抽了才不完成任務,還把自己摔成這樣嗎?”
眾人:......
到校醫室處理了傷口,老校醫說:“摔這麼嚴重,這幾天先彆洗澡了,傷口不能沾水。明天再找同學陪你來換藥。”
娃娃臉苦著臉應下。
外麵響起了讓學生回宿舍休息,準備熄燈的哨聲,宋春馳主動提出送娃娃臉回宿舍。
幾人各回各處,黑襯衫和社會哥回教師公寓,辣妹和錦鯉發簪回西區的女生宿舍。
回東區男生宿舍路上,板寸頭和銀耳釘走在前麵,宋春馳扶著娃娃臉走在後麵。
“實在對不起。”宋春馳語帶歉意,“我提議讓你去跑步,害你摔成這樣。”
娃娃臉苦笑:“你道什麼歉?這是我的任務,就算你不提,我也遲早要跑的。”
也許從係統任務發下來開始,就注定他要見到那隻鬼了。
社會哥在前麵道:“我還是想不明白,跑步摔倒人受傷我能理解,怎麼還有摔死人的?”
“意外什麼時候都可能發生。”宋春馳道:“或者也可能是因為彆的原因引起的摔倒後身亡,比如劇烈運動後一口氣呼吸不上來,窒息導致的突然休克,又或者是人體本身的心臟有問題,導致類似心肌功能衰竭、心血管爆裂等情況,都可能導致猝死。”
社會哥安靜了下,嗬嗬笑道:“原來還有這種死法,受教了受教了。”
把娃娃臉送回到宿舍後宋春馳就離開了。舍友關心了娃娃臉幾句,到十一點宿舍區正式熄燈。
宿舍裡又開始了夜談模式。
隻有窗口投進幾道光線的宿舍裡,舍友的說話聲從床鋪位置響起。
“說到那個跑道上的事情,聽說他不是摔死的。”
“那怎麼死的?”
“好像是和心臟病有關係吧?”
“不是吧?不是說有心臟病的人不能劇烈運動嗎?他還去跑步?那不是找死?”
“誰知道呢?不過也有說他是有呼吸道方麵的疾病,那時候呼吸太急了病發了就死了。”
“就是那種跑到最後感覺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娃娃臉身上疼的睡不著,又聽舍友聊這些,心跳越來越快,最後受不了出聲道:“睡覺吧,彆說了。”
可能是顧及到他是傷員,舍友都沒再說話,整個宿舍靜悄悄的。娃娃臉平複心緒,閉上眼睛打算睡覺,睡著了就感覺不到疼了。
不知過了多久,舍友都睡著了,個彆人打著呼嚕,娃娃臉也漸漸有了睡意。
此時,他忽然又聽到了沉重急促的呼吸聲,近在咫尺。
不會吧?難道跟到這裡來了?!娃娃臉驚慌失色,卻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生怕一睜眼就看到跑道上那張恐怖的臉。
好在不一會兒那個呼吸聲就消失了。
就在娃娃臉心跳平複,以為那個摔死鬼已經離開,打算睜眼看看的時候,聲音忽然響起。
“你可真是幸運......”
這聲音是他之前聽過的,摔死鬼的聲音!
娃娃臉心率狂飆,緊閉上眼,默念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那聲音如針般刺進耳朵裡。
“摔成這樣也沒死......”
“有顆健康的心臟就是好啊。”
“反正你也不跑步,不如就把心換給我......”
娃娃臉猛地瞪大眼睛,胸口處傳來鑽心的疼,目光下移,隻見一隻血淋淋的鬼手的五指正插進他的胸膛,再看去,摔死鬼恐怖的臉露著猙獰的笑。
“隻要換了心臟,就可以痛快地跑步了。”
娃娃臉看著那隻鬼手掏出了自己急速跳動著的心臟,他感覺疼痛至極,一時間竟然發不出聲音,目光驚懼地看著,腦子裡想的竟是——原來我的心長這樣。
血淋淋的,好難看。
......
第二天清晨,宿舍起床鈴響後,男生宿舍上空響起驚恐的尖叫聲。
宋春馳在老師們來管控學生之前,看到了第一現場。
娃娃臉死了,被活活挖走了心臟,血噴得滿床都是,死不瞑目。
看著娃娃臉的死狀,宋春馳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