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師傅傳來消息,說是他觀天日,近日來會下大雨。
一旦下大雨,自然會對東周的軍隊造成影響。
這一點,容止深謀遠慮,白錦書不信他不知道,隻是既然知道,為何卻還要選擇在這個節骨眼開戰呢。
白錦書不明白,也不願意去猜,她跟容止總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無關男女之情,若真要形容,那便是棋逢對手。
“睡一覺吧,睡醒了,便到皇宮了。”
蕭君策按的白錦書昏昏欲睡,一邊想事情,一邊打瞌睡。
蕭君策寵溺一笑,整個步攆內,再無說話的聲音傳去。
東周大軍出發,西涼響應東周,雙方大軍,都朝著大乾境內而來,但大乾卻十分淡定,這倒是讓兩國不得不懷疑大乾是不是另有手段,一時間,倒是沒敢輕易動手。
大乾的朝臣們得知此事,也在想這或許是白錦書的應對之策,不曾想這不過都是巧合罷了。
西涼國,皇宮。
東周位於東方,叢林麵積居多,而西涼則是位於西方,丘陵山川較多。
三國鼎立,大乾的陸地麵積是最多的,西涼跟東周想要擴展版圖,唯一的辦法便是跟大乾開戰。
東周受瘴氣侵擾,西涼則是受霧霾侵擾,長期下
去,對百姓們十分不利。
上過早朝後,上官玉便在禦書房內批閱奏章。
折子上清晰的回稟了邊境將士們的情況,上官玉黑眸幽幽,手上拿著一支朱砂筆,久久的未曾落下。
“臣弟,你怎麼看。”
禦書房下,睿王恭敬的站著,上官玉將朱砂筆放下,抬眸,看向睿王。
睿王的身邊,分彆是西涼丞相周建、大將軍薑蒼以及太傅潘白。
這些人在上官玉還是太子時,便一心追隨他,登基後,上官玉繼續重用他們。
大乾有白家軍,西涼則是有薑家軍,以薑蒼為首的軍隊,驍勇善戰,所向睥睨,深受西涼百姓擁護。
有了蕭天元的前車之鑒,上官玉禮賢下士,直接將話挑明,表明了對薑家的重視,讓薑蒼死心塌地。
“回稟陛下,臣弟以為,或許大乾女帝根本就沒有什麼計劃,不過就是她還沒來得及布置而已。”
睿王抿唇,想起在大乾時曾經跟白錦書對上過。
彼時那人的風姿,他到現在還記得,也終於明白,為何白錦書能一直讓上官玉念念不忘。
那樣的人物,除了三國的天子們,無人能配的上。
睿王心中低歎,周建則是蹙起眉頭,聲音沉沉:
“大乾女帝白錦書狡詐如狐,善於布計,老臣倒是以為,這也是白錦書的陰謀,或許她早在攻打突厥時,便已命精銳良將駐紮在贛西,彆忘了,贛西侯乃贛西一代的主人,其子謝不悔在白錦書征戰突厥時建國,贛西侯卻回了贛西,可見,白錦書是早就料到了我軍會大兵壓境。”
周建的一番話,讓潘白也忍不住點頭。
他跟周建都是老臣了,哪怕入朝為官幾十載,也從未見過像白錦書這
樣的女娃娃。
就說她還是大都督之時,布下的那些計劃,將柳家王家都弄倒了。
那些可都是跟他們一樣,是有經驗的老臣,白錦書尚且能將他們撼動,可見此女心思陰沉之狠,世間怕是無人能敵。
“大將軍怎麼想。”
上官玉微微點頭,並未多言,繼而又詢問薑蒼。
薑蒼之前跟白家人交過手,知道白家人從來不做無用功,且在開戰前,也會做足準備,謹慎的開口,道:
“末將倒是覺得,睿王殿下說的有理,隻是不管任何,贛西都不是那麼好奪下的,贛西侯謝允武功高強,這些年手下培養了無數良將,或許白錦書知道他的實力,故而不怕,而是在等,至於在等什麼,那便不得而知了,隻是末將聽聞白家人擅長排兵布陣,精通占卜,或許,白錦書是占卜到了什麼,也未必。”
雖是要開戰沒錯,但白錦書實在是讓人忌憚,更莫要說她手下有很多精英良將。
謝不悔,賀時年,周九思,哪個拎出來,都能撼動一國邊境。
若非東周開戰,西涼如何會加入。
“嗬。”
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隻等著上官玉的吩咐。
良久,上官玉低低一笑,站起身,:
“朕倒是覺得,皇弟說的有理,她那樣的人,自然不會貿然出手,傳朕的指令,大軍整頓在贛西邊境,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行動,違令者,斬!”
白錦書,到底在等什麼。
上官玉周身一派高深,他走到窗戶邊,靜靜地看著外麵的天色。
三國鼎立,各國有什麼本事,如今是全都能拿出來了,隻是光憑借武力是遠遠不夠的,布計與謀算是少不了的。
且看這天下,是誰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