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主城府內。
穿著突厥鎧甲的士兵來來回回,在城府外麵巡視。
拓跋迪跟呼延庭手上拿著彎刀,行色匆匆的進了臥房內。
“咳咳。”
一走進去,便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桌案旁,忽律邪臉色蒼白,手上拿著一個乾淨的帕子。
壓抑的咳嗽聲讓人心頭也充滿了焦慮。
忽律邪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手上正拿著地勢圖在看。
“王!您的病不能再拖延了,就聽巫醫的吧,先治病要緊,該死的忽律曄,當初就該將他碎屍萬段!”
潔白的帕子上,隨著忽律邪不斷咳嗽,滲出層層殷紅。
呼延庭悲從心中來,猛的跪在了地上,聲音也充滿了痛苦。
當初跟忽律曄對戰,王受了傷,牽扯了陳年舊疾,若是再不治療,恐有短命之相啊。
“不用,孤的身體,孤知道,費城如今情況如何。”
忽律邪擺擺手,身側的侍衛趕忙給他披了一個大麾。
如今的天氣,真的也說不上冷,可忽律邪因為有舊疾,常年都要穿的比旁人多一些,臉色也要更蒼白一些。
接連的打擊,讓原本就身患舊病的忽律邪勞心傷神,身體也每況愈下。
有時候,摧毀一個人,一定要先摧毀他的意誌跟理想,隻有讓他覺得舉步難行,才能從心到身的將他毀了。
“嗬。”
忽律邪低低的笑了出來。
他驕傲一生,就連戰無不勝的白家軍也不放在眼中,後來白家子都慘死,他更是覺得自己贏了。
可不曾想,所有的一切,都是白錦書設下的陰謀,隻等著他跳進來
。
白錦書,白錦書。
“唔,噗嗤!”
壓抑的感情不能說出口,憋悶的情緒堆積在胸口,隻會讓忽律邪的病更嚴重。
他彎著腰,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鮮紅的血將地板染紅,呼延庭跟拓跋迪的眼神都紅了。
“王!屬下求您,快請巫醫吧,大乾跟東周雖大軍壓境,但短時間內沒那麼容易攻破突厥,王,若是您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那麼突厥就真的……”
就真的保不住了啊。
呼延庭跟拓跋迪滿臉悲痛,眼淚都流了出來。
“孤說了不用,賀時年跟傅子軒帶兵駐紮在費城,傳孤的指令,即刻起,左將軍呼延庭帶領五萬大軍,前往麻城,若是再讓敵軍奪下一城,我軍便危矣,聽明白了麼!”
忽律邪伸手,將唇邊的血漬擦去。
“末將,謹遵王的指令!”
呼延庭忍著悲痛,抱拳領命。
“王,不好了,費城急報,費城急報!”
呼延庭剛剛領命,便有一侍衛匆忙進了臥房,跪在地上,麵色著急:
“王,不好了,突厥境內東南方向,闖入一直軍隊,那軍隊人數不在少數,迅速朝著突厥東南方向攻下,還請王快快下令!”
那回稟消息的小兵滿臉慌亂,慌亂下,還有驚恐。
東南方可是一片荒漠啊。
究竟是一些什麼人居然從荒漠上穿了過來,莫非是神兵天降不成!
“霍去病!”
忽律邪的臉色飛快變化,因為著急,又吐出一大口血。
除了南征北戰的霍去病以外,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如此大膽,敢帶著人闖突厥荒漠。
賀時
年跟傅子軒往南攻打,霍去病則是朝著東南攻打,若是被他們得逞了,突厥就真的保不住了!
不,他們還有最後一塊寶地,漠北。
突厥境內的中心,漠北之地,也是突厥王室的所在。
“王,我們要如何安排。”
困境之爭下,想要突破,談何容易。
那霍去病都來了,突厥此番,怕是真的無望了。
若非先前蕭天元刻意打壓五大將,刻意打壓霍去病,隻怕他早就帶著霍家軍,打到突厥來了。
此番他出馬,定然是白錦書布置下的詭計,他們要如何抵禦。
“王,讓末將去,末將願帶兵前往東南,就是死,也絕對不讓霍去病跟賀時年他們接頭!”
拓跋迪跪在地上,滿眼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