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安靜的金鑾殿門前,隻有白錦書的腳步聲。
她已經忍不住想要快點去牽蕭君策的手了。
她一步一步,走的堅定異常,一邊走,她的腦海中一片回憶著重生以來蕭君策做的一切。
從在城北她偽裝成神醫時蕭君策來找她看病,那個時候想必蕭君策就認出了她的身份,乃是故意的。
這個男人,想靠近自己,卻早就知道他跟自己有祖輩的仇恨,是他的家族滅了自己的家族,他們想要在一起,必將經曆千難萬險。
他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小心,他有時候有些瘋批,有時候腹黑,有時候又是敏感的,有時候又是霸道的,他好似有很多麵,但每一麵,都愛白錦書。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白錦書而表現的,白錦書在他心中,重過天下,重過皇位,重過身世,重過全部。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很難想象吧,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愛。
白錦書心中微甜,待走到轎攆旁邊,她伸出手,將蕭君策的手放在手心。
蕭君策的骨節很長,手很白,像是白玉一般。
可以往這雙手都帶著暖意,如今卻是冰冰涼的,但是沒關係,日後換她來給蕭君策溫暖,也是一樣的。
“起轎攆!”
白錦書吸了吸鼻子,拉著蕭君策的手,示意暗一跟暗十五將轎攆抬起來。
白錦書跟在一側,轎攆走在中間,一步一步,朝著金鑾殿上而
去。
朝臣跪在兩側,靠近金鑾殿的回廊後,聞人妍跟朝陽公主帶著宮女安靜的站著,目視著白錦書一步一步將她的夫接進了大殿。
“母親,陛下她終於,得償所願了,這一生,她好像如意的事情並不多,好在如今,她有家了,有夫君了,我真的很為她高興。”
聞人妍手上拿著帕子,擦了擦眼尾的眼淚。
視線內,白錦書龍袍的下擺有金粉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點點金光。
這金光被朝陽公主捕捉到,她欣慰的點點頭,扭頭,看著聞人妍的手指還在包著,低歎一聲:“是啊,不枉費你日夜顛倒,要跟繡女一起繡那龍袍,那樣的手藝,原本你父親說你祖母是不外穿的,但我想,這大婚既要讓天下人皆知,錦上添花,還是有必要的。”
朝陽至今還忘不了在她知道蕭君策身份的那一刻內心有多五味具雜。
大概誰也沒她清楚小時候父皇將蕭君策帶回皇宮收為義子,讓蕭君策受到了多少皇子跟妃子的排斥。
她見過蕭君策被人欺負,也見過父皇當初對他有多嚴厲,甚至她還以為就是因為是義子,享受到了親王的待遇,便要忍受痛苦,可兜兜轉轉,原來大家都是父皇的親子。
父皇雖然將皇位傳給了蕭君策,但在她看來,這一生,是蕭君策不願意的,他本來可以不用犧牲自己的,本來不用背負那麼重的枷鎖的。
也不必,與心愛的人天人永隔的。
朝陽想著,眼底
便又忍不住的想落下來,好在耳邊的高呼聲讓她忍住了。
“阿妍,走吧,祭天祭祖的時候,我們也要在。”
轎攆被抬著,前往祭天跟祭祖的圓台,朝陽低低開口,聞人妍點點頭,乖巧的跟了過去。
他們是前朝皇親,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皇宮的,但她們來,是作為蕭君策家人的身份來的,從這一點上看,白錦書給足了蕭君策身份跟地位,也足矣讓所有的大臣看出來她對蕭君策的重視。
大典過後,祭天上香。
白錦書全程都帶著蕭君策一起,蕭君策坐在轎攆上,很奇怪的是,他儘管閉著眼睛,但大家都覺得他好似能看的見。
這個想法一旦湧入心中,便覺得更奇怪了,也無人再敢多說什麼。
大婚跟大典的步驟流程,無疑是繁瑣的,考慮到蕭君策的情況,白飛捷跟謝不悔已經儘可能的縮減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