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的匣子被埋在土中,上麵全是土。
匣子被封著,謝允的身子開始顫抖,將那紅匣子抱了出來。
“煙兒。”
匣子抱在懷中,看著上麵熟悉的花紋,謝允低低開口,聲音像是從嗓子中擠出來的。
“哢嚓。”
匣子上有鎖,謝允隻是動了動,便將匣子打開了。
匣子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本書。
那本書是當初白瑤煙做的詩集冊子,冊子中夾了一張書簽。
書簽上寫著那首釵頭鳳。
一首釵頭鳳,包含了白錦書的名字,也是白錦書名字的由來,落筆處,提著不悔兩個字。
看見那兩個字,謝允低低的笑了,一邊笑,眼淚一邊往下落。
他又哭又笑,像是瘋子一樣,癱坐在土堆中,抱著那個
盒子的手不斷收緊。
“侯爺。”
十八暗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子內,看著謝允悔恨悲傷的模樣,手上拿著的密信遲疑的遞了過去。
“侯爺,這便是大姑娘這些年在尚書府的記錄,白震,不,陳震他,確實對姑娘不好,甚至他還將女將留給姑娘的暗勢留在了自己身邊,甚至還想……”
十八暗佛的聲音停了,謝允抬起頭,一雙眼紅的像是泣血,聲音也沙啞的不像話:“還想怎樣?”
“甚至還想將風雲閣套過來,給白如嫣。”
“砰”的一聲!
聽見十八暗佛的話,謝允一拳砸在了大樹上,樹葉樸樹樸樹的往下落。
“陳震怎敢如此對本侯的女兒!他怎敢!”
謝允眼底全是殺意,隻要一想到這些年白錦書過著無父無母的生活,他的心就鈍痛一片。
甚至一想到曾經他還想殺了她,他就自責不已。
“她是,她是本侯的孩子,是本侯的女兒。”
握緊了手上的書簽,謝允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尾往下落。
“侯爺,大姑娘跟世子,想來是一般大,當年,女將懷的是雙生子。”
十八暗佛一邊說,一邊擔憂。
這是至德親口告訴他們的。
那老和尚忽然鬆口,神神叨叨的說一堆,他們不懂他的意思,隻知道世子跟姑娘,當年乃是雙生子。
而女將生下
大姑娘後,這才招了陳震當上門女婿。
“是我,都是我不該當初將不悔從她身邊搶走,是我誤會了她,都是本侯,是本侯的錯,是本侯讓女兒跟我分離了這麼多年,是本侯害的那孩子從小沒人疼愛,都是本侯的錯。”
謝允死死的捂著胸口,是覺得愧疚跟痛苦填滿了他的心口,讓他難受的好似要死掉了。
煙兒從來沒有背叛過她,都是自己,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當年不該那麼衝動。
他的罪,他自己贖,但所有的罪,他要在彌補了自己女兒後,再還。
“怪不得鳳閣的鳳衛一直想要刺殺本侯,她們是怨本侯,怨本侯。”
謝允抬起頭,眼睛紅的嚇人,但終於確定白錦書是他的女兒,他的心又變的很柔軟。
他有女兒了,也有兒子,他的女兒生的如此想煙兒,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見女兒,總覺得對她不忍,想來,這便是父女天性了。
“不悔父親。”
又有一道身影落下,謝不悔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袍,他低著頭,一張臉很白。
看著謝不悔,謝允的喉結動了動,愧疚更深。
“不悔?謝不悔,你是,謝不悔。”
謝不悔的聲音剛落,院子的門忽然被推開,白老夫人死死的盯著謝不悔的眼睛,身影踉蹌。
謝不悔抬起頭,眼睛也是一紅,低低開口,:“不悔,見過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