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上前,我便要你死!”
白錦書臉上全是恨意,看見那抹恨意,忽律邪的心猛的鈍痛一片。
“白大姑娘,孤說了,你殺不了我,你此番將我打傷,大胤的皇帝會懲罰你的,難道你不怕?”
“我要是怕,便不會出手,忽律邪,總有一日,我會親手取你首級,為白家所有的將士報仇!我,白錦書,在此立誓,此生若不能親手結果了你,永不罷休。”
白錦書將雙節棍從插進地麵,發出轟隆一聲。
忽律邪看著她的臉,一股悲涼之意浮現,卻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嘴角帶著笑容,唇邊也有血跡,看著白錦書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他承認,他對白錦書確實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這種心思在一場場沒有炊煙的交鋒中越來越強,紅川戰役過後,白錦書拿著劍指
著他的場景不斷的複現。
那樣的白錦書,是他這一生都不會再遇到的女子,或許,這一輩子他都會為此感到遺憾。
可他們處於敵對的局麵,他們注定了沒有結果,他身後,是數萬突厥子民,而白錦書,跟他們是敵人。
“嗬。”
想到此,忽律邪的心就越來越痛,痛意讓他的臉色也變的蒼白。
“王。”
阿泰木捂著胸口,站起身,走到忽律邪身邊,看著他的臉色,慌張的想從衣袖中拿藥,卻被忽律邪一把捂住了。
忽律邪眼中的邪肆退去,神色是從所未有的認真,他一手捂著胸口,眼睛緊緊的盯著白錦書:“白錦書,若是……”
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不再是敵人了,可是會有結果。
可這句話忽律邪到底沒問出口,問了,他便不再是忽律邪了。
忽律邪此生都不會動情,此生都絕對不會被女人牽絆住。
可自欺欺人讓忽律邪十分痛苦,這種痛苦就像是有蟲子不斷在啃咬他的心臟,讓他痛到難以呼吸。
他就這麼淪陷進去了,有朝一日,白錦書會看他的笑話。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們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錦書轉身,拉著封眠的手臂,將他帶進了包房內。
封眠被這一下拉的有些失神,直到房門關上,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是忽律邪,他居然還有臉來西京,就是他殺了白家的兒郎。”
“為何我覺得他剛才看大都督的眼神那麼奇怪,他不會要傷害大都督吧。”
第一酒樓內聽見聲音的百姓都衝了上來,他們害怕忽律邪,可不上來,他們又實在好奇樓上發生了什麼,畢竟剛才白錦書可是在他們的視線下衝上去的。
待看見滿地狼藉還有捂著胸口的忽律邪,有人小聲開口,滿眼的忌憚謹慎。
他們雖然不懂為何突厥一再進犯大胤,大胤卻還要跟突厥交好,但他們也懂得,一旦打仗,便要血流成河,在保護自身利益下,能不打當然最好。
可突厥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對於大胤一直呈現的妥協狀態,百姓們也有怨言,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沒人想打仗,除非迫不得已,除非真的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
“王。”
阿泰木見忽律邪隻是低著頭並未開口說話,十分擔憂。
看著緊閉的包房門,忽律邪抬起手,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朝著樓下而去。
既然暴露了,他們現在隻能進宮了,當然了,他們不怕暴露,但天元帝少不了一番生氣,大臣們自然也少不了一番諫言,會說突厥不將大胤放在眼中,而白錦書要的也是這個效果,既讓天元帝相信她是真的恨忽律邪,恨不得殺了忽律邪,又讓朝中主戰的大臣們找到一個借口。
大胤內外波動時,便是最好的出手時間。
這天下,該是到了重新分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