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下去,尤巧雲覺得她的肚子沒那麼疼了,眼底帶著驚喜。
白錦書出針很快,一針一針落下,尤巧雲身下也不出血了,她能感覺到肚子中的那塊肉在慢慢的平複。
“楚逢時,去熬藥。”
將銀針都插在尤巧雲身上,白錦書聲音淡淡。
“啊?我熬藥?熬什麼藥啊。”
楚逢時一愣。
“當然是安胎藥。”
尤巧雲彪悍,體力也是不錯的,甚至還能替白錦書回話。
“什麼,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去熬安胎藥?”
楚逢時不乾了,一根銀針飛了過來,他立馬出了臥房,就是一張臉怎麼看怎麼哀怨。
“你這些日子就在大都督府養胎,待孩子慢一個月,你再離開。”
白錦書坐在凳子上,眼睛盯著尤巧雲的肚子。
“白錦書,你真厲害,隻是我這樣,就要對不起我爹娘了。”
尤巧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渾身充滿了母愛。
她為了自己的孩子,要狠心的割舍自己的爹娘。
她爹是楚王的人,此番要被她連累的從尚書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或許,你還有一種選擇,隻要尤良才肯歸順於我,我便能保住他尚書的位置,單單看你跟尤良才怎麼選擇了。”
白錦書好似有讀心術,知道尤巧雲在想什麼。
尤巧雲抿唇,覺得她在白錦書跟前好似就是一張白紙,隻要有什麼想法,白錦書就能看出來。
以前她從未跟白錦書接觸過,所以白錦書根本也不了解她,隻能說一切的一切都是白錦書猜的
,且正中下懷。
這樣的人,才是白家的人,她不服都不行。
“真的?”
尤巧雲將身子坐起來了一些,緊緊的盯著白錦書,似乎想看看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你信與不信,都彆無選擇,不是麼,是黃家對不起你,可尤家並沒對不起你。”
白錦書淡淡一笑,尤巧雲忽然覺得白錦書大可以不給她選擇的機會的,隻要她想,她可以達成一切的目的。
甚至如果她爹從尚書的位置上下來,白錦書也會安排自己的人替上去。
將尤家拿捏的死死的,這樣的人,簡直恐怖如斯。
“隻要你能保全朱家跟尤家,我此生,都為你效力。”
尤巧雲肚子上還有針,她咬了咬唇,頭垂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很好,你跟你肚子中的孩子,此生都會平安順遂。”
白錦書勾著唇,臥房內燭光有些昏暗,可那坐在凳子上的少女卻端的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好似天下都在她的算計中。
尤巧雲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再聯想到柳家已經覆滅了,現在黃家又如此,朝堂中的三大元老已經被乾下去兩個了,隻剩下一個王家了。
要不了多久,王家便也會如此,白錦書要將朝堂內所有反對她的勢力都給拔了,然後變成自己的勢力。
待有朝一日,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就可撼動大胤的根基。
尤巧雲害怕了,但她清楚知道的太多死的快,閉緊了嘴。
“我先出去了,銀針一會便可自行脫落,對了,該說什麼,
又該怎麼做,便不用我教你了吧。”
陰影中,白錦書的身影就像是閻王一樣,尤巧雲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在發抖。
良久,白錦書抿唇,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一走,尤巧雲覺得空氣都變的清新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將房門關好,半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圓。
月光溫柔,灑在白錦書身上,她站在院子中間,忽然閉上了眼睛。
任由月光照射,任由清風吹拂,她自佁然不動。
風起雲湧,且看今朝,是誰家天下,又是誰家籌謀。
“主子,突厥王忽律邪進京了,還有忽律曄。”
風雲的身影落下,悄無聲息,聲音低低。
“嗯,我知道了,按照計劃行事,務必要成了永安跟忽律曄的好事,這一定非常有意思吧。”
白錦書睜開眼睛,眼神盯著半空的月亮。
“屬下定完成主子的吩咐。”
風雲抱拳,白錦書轉身,看著垂著頭的風雲,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