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將手上的休書遞給白錦書。
白錦書垂著頭,將休書打開,緩緩鬆開白老夫人,眼底帶著詭異。
白二娘跟白韶容趕忙上前扶著白老夫人,眼底期盼的看著白錦書。
終於到了這一刻了,終於能跟白震脫離關係了。
這一次,是白震自己撞槍口上來的,也是他自己讓天下人唾罵。
“父親。”
白錦書捏著那張休書,站在白家人身後的大臣們伸著脖子往休書上看去,依稀隻看見信紙上三三兩兩的寫著幾句話。
依著他們說,這休書上就該檢舉出白震的每一條罪狀,這白家人到底還是心軟。
“自從娘親去世後,父親便將我交給了陳氏教養,你告訴我,陳氏與我母親生前是好姐妹,她會待我如親女,我信了,用一顆真心來對她,可她呢,打著教養我的名義,這些年,不曾讓我學琴,也不曾讓我讀書,我身子弱,她便時時讓我修養在床榻上。”
“後來,我成了這西京有名的羸弱小姐,人人都說我不配當白家的嫡外女,父親可知,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這個局麵的?父親,你喊你一聲父親,自從母親去後,你可曾有儘過半分做父親的責任?”
白錦書冷著臉,聲音淡淡,她沒有譴責白震,也沒有惱怒,似乎就在速敘述一件
很尋常的事情。
“父親怎麼不說話?我信外祖母,當年父親抱著剛出生的二妹妹跟我說從今以後我要愛護妹妹,說她早產身子不好,讓我讓著她一些,可父親你告訴我,二妹妹真的是早產麼。”
白錦書似乎失望及了,她彆過頭,不再看白震,而是看向圍著她們的百姓:
“我想著,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一直不曾計較,可陳氏卻變本加厲,先是請了個假道士來陷害我,妄圖讓我傳出不詳的傳聞,後又多次加害於我,她的所作所為,哪裡對的起當年我娘親半分跟她的姐妹之情,父親,你告訴我,這些年陳氏的所作所為,你當真不知道麼!”
白錦書說到最後,聲音驟然拔高。
白震猛的抬頭,盯著她的眼睛看,待對上她一雙漆黑的眼瞳,身子一僵。
“父親,你朝三暮四,縱容陳氏陷害於我,將母親置於何地?你讓她的顏麵何存?你可是有想過你如此,對得起我母親當年對你的情誼麼,父親,做人要懂的禮義廉恥,父親知道自己的身份,應當也知道此舉無異於與人私通,以父親的身份,是該浸豬籠的,父親身為大胤的禮部尚書,不僅讓去世的母親蒙羞,不僅讓白家蒙羞,更是讓大胤朝蒙羞!”
白錦書說著,猛的將手上那休書丟在了白震的身上。
“父親與杜家小姐好事將近,女兒就不恭賀父親了,這一隻休書是我代我母親給你的,我代我母親休妻!至此後,
無論父親要娶誰,無論禮部尚書府如何,都與軍侯府無關,也再與我母親無關,我隨母性,自然要回軍侯府,從此以後,父親便隻有二妹妹一個女兒了。”
“父親,好自為之!”
白錦書冷笑不止,那封休書丟在地上,上麵清晰的寫著一行話:
“不知羞恥、毫無人心,不配為白家人。”
休書落下,從此後,軍侯府跟白震再也沒有關係了。
“休書給你了,從此後,你便不配再用白這個姓氏,你本名姓陳,日後,陳大人跟軍侯府再無關係,還請陳大人好自為之!另外,這禮部尚書府乃是我白家的,軍侯府的人念著以前的情麵上,給你們一日的時間搬出去,但凡是軍侯府的東西,一件不許拿,拿了,我便砍了你們的手。”
白二娘冷冷的盯著白震,這一刻,心中痛快,痛快的不得了。
終於跟白震脫離了關係,她早就看白震不順眼了,若不是以前嬌嬌總司勸她們,豈能讓白震跟陳氏過的如此瀟灑。
“呦,這禮部尚書府如此熱鬨麼,看來本官來的正是時候啊,白大人,本官今日來,是來送令弟回來的。”
人群外,裴紹的臉上還帶著一些擦傷,可他卻絲毫不在乎彆人看見那些傷,反而有一種巴不得彆人多看看的意味。
“大人說錯了,這裡沒有什麼尚書白大人,隻有尚書陳大人,哈哈哈。”
百姓群中的人哄然大笑,笑的白震,奧,不,笑的陳震身子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