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府坐落在西京城南的一座大宅院內。
刑部侍郎的住宅與刑部離的很近,裴紹帶著侍衛來的時候,侍郎府上的人趕忙將其迎了進去。
但刑部侍郎方聞卻早在兩日前告了病假,說是感染風寒,閉門不出。
裴紹在正堂內坐了一會,身上還穿著大理寺卿的官服。
一盞茶都喝進了肚子中,方聞的夫人這才滿臉憂思的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白,撲了許多粉都沒能掩飾眉宇間的憂愁。
“方夫人。”
裴紹將茶盞放下,客氣的喚了一身,方夫人牽強的笑著道:
“裴大人,我家夫君這兩日感染了風寒,病情嚴重,不能出來見大人了,還請大人見諒。”
雖說裴紹這個大理寺卿的身份遠沒有刑部侍郎的官職大,但是裴家乃是大戶,且裴紹又在大理寺任職,西京的權貴也不願意得罪他。
“原來是病了,方夫人不必憂愁,本官知道城中的仁濟堂藥鋪中有神醫坐診,本官與方大人同為吳刑官,自然是希望方大人的身子早些好。”
裴紹的眼睛在方夫人的臉上打量著,語氣一頓,似有些漫不經心:
“不知方夫人可是聽說了賞花宴賈家小姐的事情?”
方夫人的動作一頓,神色也變的怪異起來,:“聽說了。”
方夫人的語氣有些冷漠,裴紹挑眉:
“聽聞賈小姐與府上二公子曾有過婚約,本官奉旨查案,不知可否能讓下官見見二公子。”
方家有兩位公子,大公子乃是方聞的先夫人生的,聽聞自小不受喜愛,反而是新夫人生的二公子方耀飽讀詩書
,謙遜有禮,深得方聞的喜愛。
方家跟賈家之前有過婚約,可不知怎麼的,這婚事忽然於一個月前退了。
現在再觀方夫人的神態,她對賈汝渲不僅不喜歡,還有些輕視。
這就有意思了。
左禦史的女兒,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雖然身子弱了一些,但賈興晟在朝中的威名大,刑部侍郎的公子配左禦史的嫡女,怎麼看都是一樁十分般配的親事。
“是有過,可婚姻之事,素來講究個你情我願,婚約能定,可也要看兩個年輕人是不是彼此心儀對方。”
方夫人的語氣有些不善,話也有些陰陽怪氣,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她站起身,抱歉的對著裴紹笑了笑:
“裴大人想見我兒,很抱歉,他自從退了與賈家的婚事後便離京遊離去了,心中有傷,自然要出門散心,臣婦退下了,待我家夫君病好之後,定然去裴家拜見。”
方夫人似乎一說起賈汝渲便十分的避諱,不想再多說,帶著丫鬟讓管家送客。
裴紹站起身,帶著侍衛往外去了。
可一腳剛邁出方家的門,令一個侍衛模樣打扮的人行色匆匆的便走了過來:
“大人,驗屍的結果出來了,賈汝渲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裴紹瞳孔一縮,衣袖猛的一揮,朝著大理寺去了。
方家不遠處街道的拐角處,一抹身影在裴紹走後,迅速的朝著大都督府傳消息去了。
大都督府。
嫋嫋的蘭花香不斷在室內飄散,滿室清香,白錦書坐在桌案邊,一抹身影猛的出現,似鬼魅一般。
“裴紹的
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白錦書頭也不抬,那抹身影聞言,將頭垂低,聲音也低的不像話:
“回稟主子,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讓花公子去大理寺驗屍了,花時公子會按照主子的吩咐透露驗屍的結果,一步一步的將案情引向方家。”
“很好,不過裴紹天生警覺,不用再跟著他了,以免打草驚蛇。”白錦書眼睛眯了眯,裡麵全是深意。
“天下暗網那邊可曾有消息傳來?十二暗主又消息麼。”
白錦書說到天下暗主,眼神似乎更深邃了。
天下暗網勢力龐大,一旦找到了他們,莫要說西京所有官員都能被她盯死,成為她棋盤上隨意擺弄的棋子,便是東周跟西涼也不在話下。
“主子不問,屬下也是要說的,回稟主子,西涼太子上官玉不日即將登基,特邀主子去西涼參觀繼位大典,上官玉放出話去,說如果主子願去,他可以將天下暗網的情報與主子進行交換。”
黑影的語氣及慢,白錦書頓了頓,手微微一擺,黑影立馬便退下了。
“上官玉。”白錦書紅唇微動,眼神幽深,放下手上的折子,走到窗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