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笑跟蘭溪站在對麵,聽完繡春衛的稟告,抿了抿唇:
“主子,季偉已經被貶官了,太仆寺的位置現在朝堂的大臣們都盯著呢,是否要安插我們的人?”
蘭溪說著,蘭笑抹了一把眼睛,恨恨的道:“那季偉終於死了,他是趙青的人,掌管著馬匹,當初若不是他有心為難,白家軍的鐵騎如何會沒有馬匹。”
從簡鶴軒身上入手,既扳倒了柳宗元跟柳家,還牽連了季偉這個太仆寺。
馬匹乃軍中之重,季偉他該死,他可知自己間接害死了多少戰場上的將士。
“主子,為何不將那季偉殺了了事,這樣的人,不配活著。”蘭笑覺得不解氣,隻有季偉死了才能安撫亡魂。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三年很快的,且季淑蘭跟季成還有張氏如此恨他,不會善待於他,季成是個好的,這樣的人入朝為官,有利於民,且等三年吧。”
白錦書擺
擺手,將那個紅色的瓷瓶揣進了懷中,語氣幽幽:“柳老的屍體儘快轉移到蘭花樓,好生照料。”
“是。”
蘭笑跟蘭溪對視一眼,忽的,臥房內又落下了兩道人影,正是風雷跟風雪:
“主子,崔圭那邊有動靜了,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崔圭自從上次與主子比試丟進麵子後,便有心拉攏江離朔等人,江離朔傳來消息,說一切都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進行著。”
風雪飛誇的回稟,風雲將話接過去,望向白錦書:“主子,北齊人進京了,齊娜命人送來消息,說請主子安。”
短短的一句主子安,證明了齊娜的決心。
一如當初她出京,被白錦書的人一路護送回北齊她所說的那樣,無論塔塔爾齊娜在什麼地方,無論她是什麼身份,此生白錦書都是她的主子。
“一切也可再著手準備了,稍安勿躁,羽刹軍沉寂了那麼久,也該是讓他們出世的時候了,白家軍沒了,羽刹軍勢必就要補缺口,吩咐下去,讓齊娜三日後奏表天元帝,就說手下有一能人擅馴馬,想與大胤討教一番。”
白錦書的手敲著桌麵,隨後又拿出了那張記載著名單的紙卷,視線一行一行的在上麵看著,隨後停留在黃乾這個名字上。
“謹遵主子令!”
風雲跟風雪領了命令,很快便消失不見了,蘭笑跟蘭
溪也走了出去,不再打擾白錦書。
柳宗元的死震驚朝野,滿朝文武皆有怨言,他們想參奏白錦書,可白錦書那句以死謝罪再加上柳家人閉口不言,已經成了死局。
誰人心中都清楚是白錦書逼死柳老的,可人家渾身都有理,讓大臣們恨的牙癢癢,同時也十分怨恨簡鶴軒跟西山伯府,怨他們牽連了柳老。
但事已至此,怪誰都沒有用了,這一局棋下的堪稱完美,朝臣們人人自危。
西京城東,一座高門大宅中。
大.大的牌匾上那兩個鑲嵌著金邊的黃府二字彰顯出這府邸的氣勢。
以往門庭若市的黃家府宅今日卻是緊閉著大門。
府內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了主子的厭惡。
黃府府宅內,正堂。
黃石手上拿著一封信紙,上麵還有未乾的墨跡。
“宗元。”
看著信紙上那一句一句的陳情,黃石激動的喊了一聲,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黃家人七手八腳的去扶,隨後命人進宮遞了折子,稱黃石重病,這幾日不上早朝了。
黃家一動,王家自然也如此,一時間,朝堂三代老臣在早朝上沒了身影,朝廷再變,逐漸形成了以白錦書為首的一支隊伍,而當事人居然也閉門不出,稱其要為大胤創土地賦稅論,消息一出,百姓們越發期待,又不自覺的圍到了大都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