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西京,金鑾殿前。
白錦書被禁軍帶著,乖乖的跟著天元帝到了皇宮。
天元帝高坐在龍椅上,見白錦書似有些神情不寧,手攥的緊緊的,好像這才感覺到後怕,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到底是年輕,也到底是魯莽,也到底是個女兒身,雖然有些本事,但怪就怪在是個女娃娃。
不過也正是因為白錦書的女兒身身份,這才敢讓自己重用她不是麼,反正從此以後定國將軍府,再也沒有男丁了。
他已經親自去城門口,看過那些死屍了。
“聖上,不知您要如何懲罰錦書。”
見天元帝隻是在自己身上打量,白錦書抿了抿唇,有些迫不及待,還有些急迫。
“怎麼罰你?你這個孽障,居然敢當眾對朕舉劍,還刺傷了皇弟,若非因為你舅兄慘死,你這個混賬早就被朕砍了腦袋了。”
天元帝沉著臉開口,但白錦書隻是抿著唇倔強的盯著他,好似自己很有理似的。
“聖上,白錦書藐視天威,還拿劍對著當朝天子,鼓吹百姓一起與她鬨事,加上東南之事,數罪加持下,應當將白錦書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張立舉著諫言牌,仍然不死心的諫言。
在他看來,白錦書這樣的女流直之輩就不應該邁進這金鑾殿,這簡直就是藐視他們男子,挑戰男子的權威。
還有定國將軍府現在乃是罪門,白錦書也是罪臣之眷,必須要重重責罰,威懾天下人。
“你閉嘴!我何錯之有,難道我舅兄慘死是應該的麼,若沒有我舅兄在東南拚死守護,東周跟西涼乃是突厥的鐵騎早就踏破大胤國土了,哪裡有你這個醃臢貨在這裡責怪我,你如此急迫想要責罰我,怎麼,莫非你是忠勇侯的黨派?”
白錦書扭頭,惡狠狠
的盯著張立。
張立氣的臉都紅了:“無知小兒。”
“無知?論無知,誰能比的過你們這群文臣,隻知紙上談兵,你倒是帶著將士上戰場打仗啊,還有,你說我舅兄是逆賊,聖上剛才在西京城門口已經承認我舅兄乃是忠良之將,天下人都承認我白家的英勇,你算什麼,也敢悖逆聖上,挑戰萬民權威!”
白錦書盯著張立,眼神之凶悍,讓張立忍不住渾身一抖。
“聖上,臣並無違背聖上的意思,還請聖上明察!”
張立咬牙,舉著諫言牌跪了下來。
“皇上,錦書覺得這位大人有嫌疑,他一心想致錦書於死地,他一定是忠勇侯的孽黨,請聖上徹查他!”
白錦書眼神一亮,她身上全是鮮血,像是從地域中爬出來的一樣,再加上她猙獰的眼神以及凹陷的麵頰,大臣們看著她,都覺得這一刻的白錦書,像極了地獄中的判官!
“皇上,不可聽信白錦書胡言亂語。”
沈丞相眉眼一沉,緩緩開口。
他一開口,他一隊的大臣自然也應和出聲。
“沈丞相?你女兒沈如意數次陷害於我,你沈家怕是早就視將軍府為眼中釘了吧,所以我舅兄的慘死,一定也是你與忠勇侯密謀,海害了他們的性命是不是,一定是你!”
白錦書喃喃的說著,作勢要往沈丞相跟前衝。
她神情嚇人,不知是不是也上過戰場的原因,身上的氣勢也嚇人。
看著她往自己身邊衝,沈丞相被嚇的臉色發白:“放肆!金鑾殿上,豈容你放肆!”
“你才放肆!我在查我逆黨之事,丞相大人心虛什麼,怎麼,莫非你沈家也有不軌之心麼!”
白錦書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一雙手伸出,直勾勾的想要鎖沈丞相的脖子。
沈丞相被
她嚇的不斷後退,可她的速度太快了,眼看著那雙帶著血跡的手就要掐在他脖子上,沈丞相神色慌張。
因為慌張,他後退的速度比身後大臣的速度快了不少,一不小心踩到了大臣的官袍,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
看著沈丞相的窘態,白錦書卻笑了。
她臉上全是血,再配上這瘋癲的笑容,活像是個閻王。
“臣倒是與丞相大人跟張大人有不同的看法,聖上,將軍府的人是為了守護大胤百姓而死,白大姑娘乃是忠臣家眷,且不說她以一己之力評定了紅川跟赤壁之事,就說江南疫病以及活字印刷這兩樣,就乃是不世之功了,就算大姑娘不擅自做主與上官玉和容止談條件,聖上也要另外再派遣人去。”
鐘太傅聲音沉沉,他的話倒是引的群臣思索。
他們看著坐在龍椅上,神情鬆懈的天元帝,心中都咯噔一下。
白錦書是不能殺,白家人也不能動,否則必定引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