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母親當初彌留之際讓我照顧你,我如何能讓你如此,如何能,就算是定國將軍府全門都死於皇權之下,我也定要保全你。”
白老夫人嗬斥出聲,她從未對白錦書大聲說過話,一番訓斥已然讓她紅了眼眶。
她的年紀已經大了,再加上白泰清的死,她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她強撐著,還不是放不下白家其他的人,還不是放心不下她唯一的外孫女。
“外祖母,今日請贖錦書不孝,錦書要說,當今聖上毫無容人之度,他崇信佞臣,置百姓生死於不顧,於上,他對不起先皇勵精圖治,開創大胤疆土富國強兵;於中,他讓太子以及楚王平王內鬥,玩弄皇權於股掌,算計所有大臣,不容朝堂臣子施展抱負才華,愧對蕭氏先祖整頓朝堂,養忠臣良將士;”
“於下,他眼中毫無百姓,罔顧大胤百姓生死,你看看如今朝廷世家子弟的模樣,他們養私奴,豢養奴仆與猛獸決鬥,視人命於草芥,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大胤的國主,如今天子,這個一國之君無才無德!他愧對祖宗基業,愧對白家明家,愧對大胤前方數萬將士,他,不配做大胤之主!”
白錦書言辭激烈,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因為太過於用力都泛著清白。
她跪在白老夫人跟前,眼底一
片血色,血色下是濃濃的厭惡以及寒涼。
“啪!”
白老夫人猛的起身,一巴掌呼了過去,將白錦書打的偏過了頭。
“嬌嬌,都是外祖母沒有護住你,外祖母愧對你外祖父的囑托,也對不起你娘親,我的嬌嬌。”
白錦書皮膚嬌嫩,一巴掌下去,她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白老夫人渾身一抖,猛的彎腰將白錦書一把抱進懷中,淚水蓄滿眼眶,滴滴答答的砸在白錦書臉上。
“外祖母,錦書不能,不能看著白家人死絕!錦書不能!錦書寧願脫離白家也要保將軍府滿門,請原諒錦書。”
白錦書抬起頭,執拗的看著白老夫人,她的手尋到了白老夫人的脈搏,見白老夫人雖然激動,但身子卻並無異樣,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紅川之事已迫在眉睫,她今日與外祖母說這些也是怕到時候外祖母一口氣上不來,如此還不如讓她來開這個頭,也好過到時候有意外發生。
“外祖母,就這一次,我保證就這一次,從此後,我跟您保證,我絕不會算計大胤百姓,我隻求一個公道,一個屬於白家的公道,有朝一日,我要天下人,要諸國看清天元帝的嘴臉,我要天下人群起揭杆聲討他,要他付出代價。”
白錦書用力的抱著白老夫人,她有些抖,一想到風雲閣傳來的消息
,她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炸一樣。
既然蕭景輝是天元帝選擇的繼承人,那麼前世白家人的慘死就是他們父子算計下的結果,白家人是皇權的犧牲品。
這一世,她絕不讓白家人重蹈覆轍,哪怕付出一切,也絕對不會!
“老姐姐,這丫頭的謀算跟頭腦是老夫見過的最為厲害的,放眼五國,莫要說女子,就連男子也沒幾個能比的過她的,白家有這樣的女娃娃是全門之幸。”
“若先皇在世,她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罪大惡極,可當今聖上的確不是個能容人的,西涼東周還有突厥野心勃勃,君不仁,遭殃的還是百姓,白家跟明家衷心,但若是你們都倒了,何人護著我大胤百姓。”
輝山老人低低的開口,將黑石玉佩塞進白錦書手中,拉著白燃走了,將空間留給白錦書祖孫兩個。
殿內安靜,隻有白老夫人隱隱傳來的哭泣聲,這幾日最難受的就是白老夫人了,想起白家其餘人,白老夫人就幾欲昏厥,現在痛快的哭一場,倒是讓她的心好受了一些。
“外祖母,錦書以逝去娘親之名起誓,絕不會罔顧百姓性命,若您成全我,我會代替外祖父、代替舅舅們,代替兄長們,擔負起守護百姓的職責,我隻是想向蕭氏皇朝要一個公道,我隻要一個公道,我隻要壞人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