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我能這麼喊你麼,大概你早就忘記了,十年前,你與我見過的,我除了叫霍去病,還叫,霍懷瑾。”
霍懷瑾三個字,讓白錦書瞳孔一縮,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忽然抽動了一下,隨後那些消失了許久的記憶像是卸了閘的洪水一般湧來。
“懷瑾哥哥,你等等錦書,娘親說等你好了,便允許你吃兩塊冷飲。”
“懷瑾哥哥,你怎麼了,娘親一定會救你的,娘親醫術厲害,心疾又如何,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稚嫩的聲音穿過回憶的長廊,一句一句朝著白錦書砸了過來,砸的她指尖都在輕顫。
“錦書,莫哭,若是我活不過十五歲,你就將將軍府後院蘭花叢下埋的錦盒挖出來吧,我留了一樣東西在裡麵。”
兒郎沙啞的聲音又回蕩在耳邊,白錦書眼眶倏
地紅了,她聲音沙啞,抬起頭,盯著霍去病的眼睛,幾乎說不出話:
“你是懷瑾哥哥麼,是當年娘親帶到將軍府的懷瑾哥哥,原來霍去病就是懷瑾哥哥,懷瑾哥哥就是霍去病。”
當年她還記得霍去病心疾發作後娘親那滿臉的低沉模樣,再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霍去病,她問娘親,娘親隻說霍去病去了很遠的地方。
起初她還會問,後來娘親也走了,她便將一切都深埋在心底,仿佛是一個秘密,閉口不談。
“錦書,對不起,當年我發病,姑姑將我送去了鎮南,她說服了我父親跟鎮南將軍府親眷,讓我參軍,教我武功,修煉內功心法,這些年我才撐過來,隻是姑姑的事情,我很抱歉。”
霍去病欲言又止,漆黑的眼底卷上了淡淡霧氣,讓他在這一刻高深莫測。
“娘親去世那年,你是不是來了尚書府。”
白錦書盯著霍去病。
娘親去世後她生了兩場大病,每次都及其凶險,外祖母帶著舅母們徹夜守著她,可那時她總能聽到耳邊有一道少年的聲音。
“是我,錦書,很抱歉,鎮南有皇室暗衛,我能來西京的次數有限。”
霍去病點頭,白錦書忽的閉了閉眼睛。
“那麼周九思跟賀時年都認識我娘親,對麼,娘親她與五大將的人相識,你們都叫她姑姑,對麼。”
白錦書通透,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
的,當初在濟渡古寺周九思坐在大樹上,根本就是為了接近她,還有後來的賀時年也是如此。
賀時年一心想讓自己喊他哥哥,如此全都能說清楚了。
“是,我與周九思賀時年的年歲相仿,年少時我們三人都及喜歡纏著姑姑,姑姑教我們習武,傳授我們內功,待我們於親子無異。”
“當年皇上欲鏟除五大將,是姑姑以一己之力破解了危機,從此後,五大將隱匿,但這些年皇上從未放棄針對我們,隻待有一個突破口。春宴後,皇室定會有動作。”
霍去病低著頭,眼底帶著寒涼。
大胤皇室涼薄,五大將與定國將軍府功高震主,若不鏟除他們,天元帝的皇位坐的不安心。
隻是他忘了,將這些武將鏟除,大胤王朝的脊柱也就塌了,一旦他國鐵騎來犯,誰人敢再豁出性命保家衛國。
正是看出天元帝狹窄的心思,當年先皇才賜蕭君策鐵卷詔書,隻是當今聖上終歸辜負了先皇一片苦心。
“那麼,我娘親到底是如何死的。”白錦書的心忽的跳的快了些。
這一切為何前世她全然不知,霍去病他們也並沒有來西京,為何,為何重生一世他跟周九思還有賀時年都來了呢。
這與前世事態的發展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雙生命格。”
霍去病對上白錦書的眼神,這一瞬間仿佛看透了什麼,又有所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