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身後站著的,分彆是太子太保段文、跟太子太師舒瑭。
“諸位不必擔心,本宮隻是有些虛弱,剛才楊太醫已經來看過了,並無大礙。”
看著三人臉上明晃晃的擔心,太子擺手,麵色雖蒼白,但能看出精神不差。
“殿下,這是您昏睡時西京發生的大小事宜,微臣都已經寫在了折子上,望您過目。”
段文拿出折子,小春子趕忙呈給太子。
太子打開折子,一目三行的看了起來,待看到最後,他臉上那一貫和善的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良久,段文跟舒瑭見太子不出聲,忍不住開口:
“殿下,眼下您醒來的事情西京人人皆知,明日您必然是要入宮的。定國將軍府一事您萬萬不能指認白泰清,您雖是太
子,但萬民的呼聲您若是不顧定然會失去民心!白飛捷剛隕,這個時候將軍府女眷若是被下獄,不僅百姓,邊境隻怕也不太平。”
段文跟舒瑭說著,已經跪在了地上。
一刻鐘前他們得到了消息,這消息若是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這最後一條消息會不會不準。”
太子猶豫,他的性格偏軟弱,對皇上一向孝順,也很聽話。
但他也知道皇上對他不滿,無論他怎麼做好似都不能得到皇上的喜歡。
“殿下,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下午喜順來東宮,已經代表了皇上的意思,殿下三思啊。”
段文猛的將頭磕在地上,心頭著急又惱怒。
若皇上想要太子頂了萬民的憤怒也就罷了,可齊王身份卑賤,皇上居然要讓太子為其鋪路。
他們這些跟著太子的老臣看見密信,險些昏過去。
皇上怎能如此狠心,論孝順,大胤的皇子哪一個能比的過太子。
“可是那是本宮的父皇。”
太子閉了閉眼,捏著奏折的手更白了。
“殿下,皇上又何曾不知他是您的父皇,殿下,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定國將軍府,萬萬動不得!”
舒瑭也出聲,若是一個月前太子醒了指認白泰清,他們絕不會反對。
可一個月過去,朝堂發生太多事,此舉是萬萬不行的。
尤其是知道皇上根本就不中意太子,他們這些人更不同意了。
甚至若非顧忌著君臣,他們都想反了!
“少保,您怎麼看。”段文跟舒瑭的態度堅決,
太子不由得看向陳大人。
“殿下,臣以為段大人跟舒大人說的有理,殿下,您已經順從了太久,若是繼續這麼下去,東宮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陳大人沉默了一會,也跪在地上。
若不是今晚得到消息,他絕對不會這麼堅決,甚至在暗衛沒回稟蕭景輝在江北的消息時他都不確定。
可看到那些消息,他信了。
除了皇室暗影,他想不到還有何人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將蕭景輝從江北救出。
“本宮知道了,明日一早本宮就進宮,你們先退下吧。”
陳大人向來穩重,他都這麼說了,太子已經動搖了。
隻是他需要時間適應。
“殿下,還請您莫要忘了您是如何昏迷的,臣等告退。”
段文加了最後一劑猛藥,太子渾身一顫,看著諾大的寢宮,拳頭握了起來,眼底湧現出一絲猩紅。
微風陣陣,吹起了寢宮內的簾幕,一道鬼影飛快的閃現,又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刻鐘,攝政王府木槿院。
微亮的燭光將室內襯的有些朦朧。
白錦書穿著一身寢衣站在床邊,手上還拿著剪刀,時不時的修剪那盆葬生果樹。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鳳紅揭開麵紗,單膝半跪:“主子,事情已經辦妥了,明日太子會進宮,將按照您的計劃行事。”
鳳紅心口跳個不停,親眼看見東宮太子跟陳大人他們的神情,她受到的震撼太大。
現在她相信不僅兵器能殺人,計謀也可以,而白錦書不動一兵一卒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