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舒笑了笑,但笑容上唯有苦澀:“我媽媽和方芸阿姨一樣,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曲琴’。”
“其實我小時候很不喜歡她,因為她總是逼我學習我不喜歡的東西,比如鋼琴、書法、字畫……”
“她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彆人身上,這也是爸爸選擇離開她的原因。”
聽到這裡,方青澤突然覺得,江芸舒和他母親真的很像,特彆是很喜歡替彆人做決定。
“我有想過逃離她的掌控,但我從沒想過,她有一天會因為車禍離開我。”
江芸舒放下照片,她輕輕地撫摸著方青澤還未乾透的頭發:“那年,姐姐和你現在一樣大,所以姐姐很理解你的感受。”
那年,也正是方青澤出生的那年。
曲琴的離世,導致江芸舒成了無依無靠的小女孩,或許是覺得她更重要,江望山才拋棄了自己和媽媽。
方青澤抬起頭,發現江芸舒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悲傷。
好像是因為自己多嘴才才會回憶起這些痛苦的記憶吧。
方青澤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不試著說些話安慰她?
但他的小腦袋著實想不出什麼話來。
最終還是江芸舒打破了沉默,她笑著說道:“姐姐說這麼多呢,隻是想告訴你,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把煩惱和傷心事拋到腦後,以後你隻需要負責開開心心長大就行。”
“有姐在,沒人能欺負你的!”
她的笑容不再像剛才那般勉強,而是充滿自信,像一束光照進方青澤的心裡。
“好啦好啦,”江芸舒話鋒一轉,“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她把房門反鎖,從衣櫃裡取出一個枕頭擺好:“今天晚上你就在姐姐房間睡吧,正好姐姐給你講睡前故事。”
“啊?”方青澤果斷搖頭。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像剛見麵的時候那樣生硬,但方青澤還是接受不了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兩人是姐弟。
“你確定嗎?”
江芸舒掀開被子,歪著頭問道:“你房間裡的空調壞了,現在快七月了,沒空調可是很熱的哦。”
“壞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一句話讓方青澤停下了腳步。
江芸舒點點頭:“就今天下午的事。”
六月份的七城幾乎可以用火爐來形容,以前在城外村住久了倒沒什麼,而這兩天下來,沒空調還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方青澤咬了咬牙,還是鑽進了江芸舒的被窩裡。
後者狡黠一笑,其實方青澤房間的空調沒壞,就算壞了也不影響,畢竟彆墅中央空調的冷氣是覆蓋到每一個房間的。
她就是欺負方青澤不懂罷了。
正要關燈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掀開方青澤的上衣。
“哎呦,你乾嘛!”
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方青澤嚇得不輕,然而江芸舒隻是盯著方青澤的肋部:“你這裡的傷是怎麼來的?”
傷疤?
方青澤不解,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隻見左胸和左肋上有兩道傷疤,每一道都隻有半根手指長,但在他瘦小的身板上卻顯得格外駭人。
方青澤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時候的傷疤?他居然沒有任何相關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