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鑽了兩年的‘狗洞’,如今終於能走大門了,以前的夢想得到實現,也難怪他會激動。
“各位!”就在方青澤陷入回憶的時候,劉亦倫突然出聲,“我感覺,你們有必要看看這個!”
方青澤循聲望去,看向劉亦倫指的方向,百米外,有一座數十米高的猙獰鐵塔矗立在稻田邊緣。
高塔距離前方的紅樹森林不到一公裡,在無邊的森林麵前,他細如稻杆。
卻又像一位孤高的戰士,與幽深猩紅的廣闊森林對峙,毫不畏懼。
塔上隻一個小房間,和一個巨大的探照燈。
塔下是一棟平房,屋簷下的竹竿上,晾著一些衣物。
此時,不論是塔頂還是平房的屋頂,都有四名身穿軍裝的戰士。
他們麵向車隊,軍裝筆挺,昂首挺胸敬著最標準的禮。
在晨曦下,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熠熠生輝。
方青澤眼中閃著奇異的光:“這就是了望塔嗎?”
小時候媽媽管的嚴,除了進後山采草藥,不讓他離城外村太遠,方青澤隻能遠遠看著了望塔,沒有機會靠近。
劉亦倫點頭,收起了一貫不羈的神情:“對,據說每一座城市的邊緣,都有八座了望塔,這是我們七城南邊和紅樹森林接壤的了望塔,”
“了望塔往前五百米,將不再是‘生物擬態’的範圍,每一座了望塔都是為監視荒獸舉動而建立,”
“如果獸潮來襲,這是將會向城內傳達信號,了望塔距離城牆有十五公裡的緩衝區域,隻要信息傳出,城內就能及時做出反應,”
“到那時,這裡是最靠近荒獸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
方青澤目光微動:“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有獸潮正麵衝擊,他們能活下來嗎?”
劉亦倫搖了搖頭:“他們都是普通人,了望塔裡的武器,一般都隻有普通槍支和少數炸彈,沒有配備城牆上的電磁炮。”
這種裝備,對付歹徒是分分鐘的事,但麵對荒獸,恐怕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一旦獸潮來襲,十死無生,他們能做的,隻有向城內傳遞消息。
凡人之軀,駐守於此,明知無法抵擋,卻義無反顧,這是大義,方青澤很尊敬這類人。
劉亦倫看了一眼方青澤:“不過也彆想太多,這一片的森林裡其實沒什麼荒獸,都被靈學院和我們探路人給殺的差不多了,”
“七城這幾十年來,也就幾年前經曆過幾隻荒獸的襲擊,那次還隻是因為‘生物擬態’出了故障,”
“所以一般來說,發生獸潮的可能性很小,這裡不會多危險,頂多就是偶爾會聽到森林的荒獸的吼聲。”
話音落下,車內的音樂戛然而止,廣播微弱的電流聲中,向山行的聲音響起,嚴肅且莊重:
“全體探路人請注意:
前方經過了望塔,所有車輛請依次對駐塔戰士鳴笛致意!
重複:前方經過了望塔,所有車輛請依次對駐塔戰士鳴笛致意!”
為首的裝甲車經過路邊的高塔,鳴笛聲霎時響起。
一聲接一聲,經久不息,直到最後一輛經過,才戛然而止。
八位戰士從始至終沒有動過,就像雕像一般,直到笛聲停下,才統一的放下手,證明他們並不是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