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半夜趁我睡覺,要進來打我一頓,你才不給我安寧的好吧?
猛地,雲青意識到什麼,睡覺不讓人安寧?
陸教授這是做夢夢到我了吧,夢到我扭來扭去,那意思夢裡還帶顏色的?再加上我在學校安裝的大喇叭這些天連續在她耳邊響,她受不了了嗎?
雲青懂了。
既然你自己進的我房間,連枕頭都帶過來了,那咱們今晚彆走了。
“咳咳咳!”
由於陸遙此刻掐著他的脖子,雲青猛地咳嗽,一副要被掐斷氣的架勢。
陸遙見狀,下意識鬆開手。
但就在鬆手的一瞬間,雲青的手攔住她的腰,被子下一條腿順勢按住她的腰,陸遙沒想到他還敢反抗,猝不及防,被他整個人按倒,躺在他裡邊的床上。
那隻手有力的扣住她的背,那條腿則緊緊扣住她的腰,帶過來蒙住他腦袋的枕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陸遙的腦袋邊,她就這麼,躺在他身邊了?
“!!!”
她試圖掙紮,但動彈不得,雲青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頓時間,陸遙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晰,在繼第一次和他見麵時的意外,繼北疆旅遊的沒辦法,他們竟然,第三次躺在同一張床上了?
前邊可以都說成意外,但這次呢?
還是在家裡!
陸遙輕顫道:“雲,雲青,你鬆手。”
“不鬆。”
“你鬆開。”
“你想打我,我不鬆,鬆開今天早上,我去的可能就不是學校了,可能是醫院的重症病房。”
“我不打你了。”
“我不信。”
“我真不打。”
“但是你會記仇。”
“我不記。”
“我不信!”
陸遙:“......”
好說歹說,總之雲青就是不相信。
他一副,我不是在抱著你,我是在自我防衛,防止你突然起來再揍我,我在自保。
反正什麼花言巧語,他都不信。
說著說著,雲青聲音越來越輕,陸遙再想叫他,他已然重新睡過去的模樣。
次臥的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靜。
“雲青?”
“雲青?”
沒有回應。
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陸遙嘗試起身,但根本掰不開他的手,那條腿,也死死按在她的腰上,她動彈不得。
雲青的懷抱很溫暖。
那張被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她的身上。
鼻息間清香傳來,一股強烈的溫柔和安心把她包裹,清醒時的煩躁煙消雲散,借著窗外月光,陸遙的眸光落在睡夢中雲青的臉上。
剛才,她好像有點任性。
意識到做夢夢到他,意識到所有的煩躁都源於他,所以任性的半夜想過來揍他一頓,因為潛意識裡,她知道,他會包容她的任性。
陸遙忽然鼻頭一酸。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任性這個詞,似乎已經離她有十萬八千裡遠了,她努力把自己扮做成熟的模樣,她可以和任何的標簽掛鉤,唯獨沒有任性。
因為不會有人包容她的任性。
那個房東和租客的理由,也徹底土崩瓦解,這個理由連她自己也騙不到了。
隻是......
意識到這一點,並沒有讓她有任何的喜悅,她心底更多的是恐懼,更多的害怕,更多的想要逃避。
被子下,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手放在雲青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