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縣與都昌縣之間的田野上,兩軍對壘。
隻見劉禪穩坐軍中,揮舞著令旗,指揮六千步卒列成一道圓陣。陣前是由盾手和長矛兵組成的防線,而那一千弓手和一千弩兵藏於陣中。劉備、關羽、管亥、周倉、裴元紹五人列在陣前,張飛一人壓住陣腳。整體正穩步向李條軍陣逼近。而趙雲、魏延統帥的四千騎兵,則在遠處伺機而動,試圖襲擾敵後。
隨著距離的拉近,雙方弓弩齊發。劉禪軍的弩機威力強大,而黃巾軍都以硬弓為主,所以在遠程壓製力上,自然就處於劣勢,其傷亡也數倍於劉禪軍。
李條見麾下兵士紛紛中箭身亡,便沉不住氣,立刻下令全軍向劉禪軍陣發起衝鋒。頓時兩萬黃巾軍,如潮水般向劉禪軍湧去。
此時圓形陣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即便被黃巾軍四麵圍住,卻依然能像堅島一般巍然不動。而劉禪軍陣中的弓弩兵,卻可以通過拋射,不斷殺傷對麵黃巾軍的後隊。
陣外,雙方的騎兵也開始激烈交鋒。然而,司馬俱、管承的那二千聯合騎兵,豈是趙雲、魏延的敵手。一輪對衝過後,管承被趙雲一槍刺倒,而張闓則被魏延一刀劈成兩半,二千騎轉眼間全軍覆沒。不過趙雲、魏延的騎兵部隊也損失了將近五百人,也讓兩人頗有些肉疼。所以一般來說,騎兵之間的對決,很少采用直接對衝的戰術,損耗太大了。不過也有一點優勢,那就是能快速決出勝負。
“文長!殿下如今被困陣中,命懸一線,趕快收集戰馬,與我一同前去支援!”看魏延正在收集戰馬,趙雲焦急催促道。
“子龍莫急,殿下定能堅持住!這裡可是有一千多匹上好的戰馬啊!若棄之不顧,實在可惜!”戰死的大多隻是騎卒,而戰馬基本上都毫發無損。
如若有了這一千多匹戰馬,那騎兵規模就能擴充至五千,這樣一支部隊,在戰場上可是大殺器。當然,這養人、養馬的費用也是極高的,幾乎是普通士卒的十倍以上。
又過了一會,趙雲再次催促:“文長!敵軍援兵已到!速速回馬營救!”
魏延再回頭一看,張饒率領的黃巾軍已經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漫山遍野,數不勝數,形勢也變得異常危急。
原來,張饒隻用五千人就將泰山郡太守應劭,牽製在奉高縣東南麵的群山之中,而他自己則親率一萬五千人的主力部隊,沿東麵山脈出擊,繞過廣縣,直逼劇縣城下。見弘農王在劇縣東麵與李條激戰,張饒也想趁機殺過來,企圖坐收漁翁之利。
魏延看向遠方那幾十匹散落在田野之間的戰馬,心裡一陣惋惜,但也隻好翻身上馬,與趙雲一道率領全部的騎兵部隊,朝劉禪所在的位置救援而去。
“渠帥!那人就是弘農王!”一座小土丘上,徐和指著陷入包圍的劉禪,興奮地對張饒說道。原本他被劉禪擊潰,想逃到營陵縣投奔管承,卻撲了個空,倒是恰好碰上揮軍東進的張饒,於是就順勢加入其中。
張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表麵上卻不為所動。徐和見狀,心中一急,再次高聲道:“渠帥,這真是天賜良機啊!”此時的徐和恨不得將劉禪碎屍萬段,但無奈麾下隻有幾百士卒,所以隻能將複仇的希望寄托在張饒身上。
張饒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緊緊盯著下方那片混亂的戰場。他觀察了許久,才歎息一聲道:“弘農王,果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你看他麾下的士卒,雖然被李條軍重重包圍,但陣型依然保持得如此嚴整,竟紋絲不動。”
張饒遠處的戰場上,劉禪麾下的將士們列成了緊密的圓形陣。堅盾如牆,長槍如林,那一條條明晃晃的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猶如一隻巨大的刺蝟,讓李條麾下的黃巾軍幾乎難以近身。雖然他們的數量並不占據優勢,但每一位士卒都訓練有素,尤其在幾位將領們的加持下,更是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更讓黃巾軍頭疼的是,是圓形陣中的弓弩兵,對射又拚不過他們,最後李條的黃巾軍,隻能被動挨打。
劉禪站於陣中,手持硬弓,神情冷靜。他每一次拉動弓弦,都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凝聚。嗖嗖嗖,箭矢刺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徑直射向一擁而上的黃巾軍。每一箭射出,則必有一名黃巾軍應聲而倒,或是眉心中箭,或是胸膛被射穿,又或是脖子被一箭穿透,這讓進攻的黃巾軍膽寒不已。
當趙雲、魏延率領的四千騎兵加入戰鬥,勝利的天秤再次向劉禪傾斜。僅僅一輪背衝,李條、司馬俱雙雙斃命,皆死於馬蹄之下,他們麾下的黃巾軍也四散而逃。
剛抵達戰場,還沒投入戰鬥的張饒軍,此刻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打?完全沒有勝算。
撤?那相當於把這一萬多黃巾步卒直接賣了。這平原地帶,潰敗的步卒隻會被騎兵當成草料一般輕易收割。
此刻張饒心中充滿了悔意,他後悔不該輕易就信了管承提出的合圍之計,那劇縣就算有再多的糧草,那也得有命來拿啊不是。他後悔放棄泰山郡的地理優勢,反而領兵跑到劇縣這樣的平原地帶來。這不是給弘農王的騎兵部隊送人頭嗎?
先前,他隻聽說弘農王輕易就擊潰了管亥的黃巾軍,心中還不以為意,覺得那不過是誇大其詞的傳言。然而,今日親眼一見,他才深刻地意識到雙方之間的戰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列陣!”張饒把心一橫,準備豁出性命拚了。他心中明白,此刻唯有全力一戰,才有可能扭轉敗局。
徐和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此時撤退,尚有一線生機,畢竟張饒麾下還有一千騎兵。若繼續硬拚,隻怕會全軍覆沒。於是,他急忙勸說道:“渠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我們還是撤吧!”
然而,對於徐和的勸說,張饒卻置若罔聞。他瞪了徐和一眼,怒喝道:“先前說要進攻的是你,現在喊撤的還是你!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一群親衛立即蜂擁而上,將徐和牢牢控製住。徐和心中一驚,連忙向張饒討饒道:“渠帥,怪我多嘴!還請放了我,讓我上陣殺敵吧!”
張饒冷冷地瞥了徐和一眼,沒有回應。他轉而看向徐和麾下,那群抽出兵器,意圖反抗的五百士卒,沉聲道:“先讓你麾下的弟兄,把兵器放下!”
“放!放!渠帥息怒!”徐和朝他麾下的士卒們使了使眼色。“你們還不快快把兵器放下?”
那些士卒都忠於徐和,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敢違抗命令,隻好統統將兵器丟在地上。
“殺!”張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抽出佩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了徐和的胸膛。徐和慘叫一聲,倒地而亡。而那五百名士卒還未來得及拾取兵器,便被張饒的部下一擁而上全給滅了。
“兄弟們,跟我上土丘!”解決掉徐和這個不可控因素之後,張饒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決定也依樣畫葫蘆,在土丘上擺下一道圓形陣。
很快,張饒與麾下的兩千弓箭手列在土丘的頂部,他們手持弓箭,嚴陣以待。麾下的長矛兵和刀盾兵則依次擺在外圍,在土丘的下方,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一些沒有任何防護的普通士卒穿插其中,負責填補陣型的空缺。
不久之後,張饒也成功地組成了一道像模像樣的圓形陣。
當劉禪徹底掃清李條餘部,帶領大軍來到張饒陣前時,頓時傻了眼。他沒想到張饒竟然偷學了他剛才的圓形陣法,而且規模更大,足足有一萬五千人。
此時若再讓騎兵去衝,固然能衝出一道缺口,但損失也會很大,因為圓陣前方的長矛兵就是用來克製騎兵的。劉禪不禁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如何應對這個棘手的局麵。
連續兩場戰鬥,讓劉禪軍減員不少,如今騎兵僅有三千人,步卒僅剩不到四千人,兩千弓、弩手也折損了大半,剩餘的箭矢也不多了。用這八千人的軍隊去鑿陣,固然能贏,但很可能會是一場十分慘烈的勝利。
就在劉禪一籌莫展之際,都昌縣方向,一隊百餘名的騎兵飛馳而來,皆是遊俠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