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正是盧師一家,我們當想辦法搭救!”劉備看清那老者容貌後,低聲對身旁的劉禪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一絲焦慮。
劉禪點頭,心中盤算著搭救之法。“要是有弓箭在手就好了!遠距離冷箭偷襲放倒那三名男子,就可以救下盧植一家。”
“翼德,你且繞到他們背後,引開他們的注意!切記一定要等到他們靠近我們這裡之時!”劉禪想到個辦法,對張飛說道。
“諾!”張飛低聲回應,轉而從土坡另外一邊,包抄過去。
十丈!……五丈!就在距離劉禪等人藏身之處不足五丈的時候,那矮個男子突然停步,對同伴們說道:“大哥!你可聽到有腳步聲?”
張飛在樹林下的草叢中穿行,即便再小心,也免不了腳踏枯葉,發出滋滋的聲音。
“好像是有什麼聲音,正朝這邊靠近!”為首的高個男子靜靜聽了一會說道。
“不會是頭猛虎吧!”另一名高個男子頗有些膽小,說道。
“彆亂說!”為首的高個男子故作鎮定,然而其心中卻早已多信了幾分。
三人押著盧植一家四口,緩步向前走著,而其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後方腳踏落葉的聲音緊緊吸引住了。
“你向前去看看!”為首的高個男子對矮個男子說道,考慮到隻有他看管的是婦孺,也是為了穩妥起見。
矮個男子雖有不情願,但卻不得不服從命令,轉身緩步朝後方的聲源方向靠近。
三丈、二丈、一丈……!就在那幾人退至土堆拐角處,後麵突然草叢一陣晃動,同時傳來一聲老虎般的吼聲。
兩道血光濺起,兩名高個男子應聲而倒,他們沒有料到身側躍出兩人,徑直取了他們性命,而先前注意後方吼聲,已讓他們與身前人質脫節,根本沒來得及拉住人質來抵擋迎麵而來的刀劍。
吼聲過後,卻無猛虎撲出,那矮個男子轉頭,卻發現身後同伴已經身亡,這時哪裡不知自己是著道了。
就在那一刹那,張飛從草叢中飛奔而出,殺向那矮個男子。劉禪見此,連忙說道:“且留活口!”
矮個男子雖然反應過來,卻已晚了,又哪裡是張飛的對手,當被踹掉兵刃,當被張飛長劍架在脖子上時,也隻能認命了。
“拜見盧師!學生來晚了,令盧師受驚!還請恕罪!”劉備收回長劍,行至那老者身前,俯身一拜。
“你是??”盧植的記名弟子眾多,哪裡認得劉備。
“弟子劉備,字玄德,涿縣人,跟老師您是同鄉!”
“喔~~!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涿縣的大耳劉備啊!”盧植終於把眼前之人,跟記憶中的弟子對上了號,可能覺得叫對方外號,略有些輕浮,畢竟此人可是救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於是整理衣冠,恭敬一禮,補充道:“多謝玄德救命之恩,老朽沒齒難忘!”
“老師言重了!”劉備回禮!
原來,除盧植外,另一名青年男子,姓朱名景,是大司農朱邑的後人,昔日盧植去廬江郡平定叛亂時,就跟在他身邊效力,算是家仆。而中年婦人是盧植的妻子魯氏,而其身側的稚子是兒子盧毓,今年才剛滿六歲,算起來盧植也算是老來得子。
“這位是???”盧植望向身側不遠處一身布衣的劉禪,此人竟有七八分的眼熟,但盧植卻又不敢確定,於是問道。
劉禪見盧植滿眼震驚,卻又充滿疑惑,便微微一笑說道:“盧尚書彆來無恙啊!前些日子崇德殿一彆,至今已有數月!”
“洛陽皇宮……崇德前殿……!”盧植哪裡還不曉得眼前此人的身份,連忙跪拜道:“微臣眼拙,冒犯陛下聖顏,罪該萬死!”
“愛卿平身!如今我早已不是皇帝,你又何罪之有呢?”劉禪扶起盧植,接著說道:“你是知道的,我已經被廢黜為弘農王!以後切莫再稱呼我為陛下!”
“遵命……陛……,殿下!如今我盧植也不再是朝廷的尚書,乃是一介布衣,若有驅使,甘為弘農王帳下一名老卒!”
“盧師真乃義薄雲天,自今日之後,您便是孤的老師!”劉禪此行本就是想請盧植出山相助,見他主動自薦於帳下,心中感動不已,於是便以師禮拜之。
“殿下!!”君臣再次攜手之時,兩人都不禁淚流滿麵。恐怕更多的是為帝國秩序的崩亂而哭,不然這君臣二人,何至於在這荒郊野嶺相聚。
良久,劉禪才恢複平靜,開始審問起先前捕獲的那名矮個男子來。“說吧,何人指使!”
“殿下,若小人如實相告,能否放小的一條生路?”
“孤答應你!但若膽敢有任何隱瞞,就彆怪我無情了!”劉禪恐嚇道。
“是!”那名矮個男子適才知道劉禪身份之後,哪裡還有抵抗的心思,便一五一十的將其中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他們這三人,其實也不過是棋子而已,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將盧植一家擄至冀州境內,而且還有一大筆錢拿。至於指使他們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哼!想來定然是那袁紹搞得鬼!將盧植擄至冀州,再殺掉這三人,盧植便欠他袁紹一個人情,隻能為其所用!”劉禪在心底如此想著,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滾吧!”張飛得劉禪示意,拔劍砍斷那矮個男子身上繩索,又一腳踹了過去。
劉禪一行人也折返上山,緩步往盧植隱居之所而去,畢竟他們的幾匹馬還都拴在那裡呢。
“盧師對袁紹此人怎麼看?”劉禪一邊登山,一邊問盧植道。
“袁紹此人,有野心啊!”盧植回道,“昔日國舅何進被宦官殺死,袁紹竟以下犯上,命令軍士進攻皇城,以至於殿下流落山野之間,最終被董卓所擄,脅迫之下,去了帝位!”
“這麼說,是有人從中慫恿了?”劉禪似乎抓住了其中一絲重點,按理袁紹不會不懂得,攻打皇宮內城,乃是謀逆的大罪。
“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