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深的問題,她一介女流如何知曉呢,甄薑隻好搖了搖頭。
“因為底層的百姓,失去了土地,生活不下去了!像你甄氏這樣的豪富之家,連棟數百,膏田滿野,奴婢千群,徒附萬計,而甄氏是否關心過他們的生活呢?而大漢朝,像甄氏這樣的豪門大族可有不少,也就是說無數的百姓,在豪門的壓迫下,淪為流民。”劉禪麵色黯然,他也不知道為何要跟一位什麼都不懂的女子,說上這些。
“大廈將傾兮,獨木難支!”其實他劉禪應該慶幸,不再是那根苦苦支撐帝國大廈的獨木。
“殿下……!”見劉禪一臉悲戚,甄薑卻不知如何安慰。
“如今大漢將亡,孤想重振山河,需要甄氏一族的傾力相助!”
“隻是兄長那裡,妾也無法左右!”
自從甄薑進了這道房門,她早已經是劉禪的人了,不管有沒有夫妻之實。加上她本身對劉禪就傾慕不已,又聽見劉禪的一番真情流露,內心的確有所觸動。
“孤聽聞汝家慈親大人在中山郡無極縣。待此間事了,便與你一起前去拜會,可好?”劉禪要想獲取甄氏的真心輔佐,甄薑母親張氏那裡肯定是繞不開的。
“那就依殿下所言!”甄薑心想,如果母親張氏來勸說大哥甄儼,可能比她的話管用得多。
“多謝阿薑如此通情達理!那便早些歇息,明日就去!”劉禪麵色轉喜,示意甄薑去吹滅了油燈,而他自己翻身上了床榻,鑽入被窩。
“噗!”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甄薑摸至床邊,也褪去外衣,掀開被褥,朝劉禪貼了過來。
劉禪心中那把火,被瞬間點燃了,要知道他從洛陽逃出來之後,就再也沒碰過女色,那時候唐姬雖然也在身邊,但畢竟是逃亡路上,多有不便。
黑暗之中,依稀可見,甄薑在劉禪身下,嘴角輕咬,右手握住被褥一角,手心似乎有些發汗,時而擦拭著。也幸好劉禪是個中高手,兩世為人,經驗豐富,動作也輕柔到了極致。
一番雲雨過後,甄薑沉沉睡去,隻見她身下那半尺白綾之上,留有紅梅點點。
而仰天而臥的劉禪,在下半身爽過之後,上半身鎖骨處有一股強烈的灼燒刺痛感傳來,似乎有一道熱流向著丹田沉去,最後在丹田處形成一團非常微弱的氣海。
劉禪本能地去調動那片氣海,那團氣海中竟主動開始遊走全身,一股溫熱的氣流在體內流動,過奇經八脈、五臟六腑,最後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傳來。
劉禪發現,他的感知能力更強了。
他能感覺到旁邊甄薑平穩的呼吸;
也能感知到那屏風後,漂浮在浴缸之中的紅色花瓣;
甚至能聽到不遠處的偏室裡,橋蕤、張飛兩人那輕微的鼾聲。
“叮~叮叮~~!!”劉禪突然聽到屋頂上,有一陣細微的聲音,他立即判斷出,有人沿著屋頂朝這邊潛伏而來。
“如此深夜,是誰想圖謀不軌??”劉禪心中想道,緊接著一個翻滾,從床榻不遠處取下佩劍,連人帶劍隱藏在屏風一側。
“嗖~!!”一位蒙麵黑衣人沿著房柱滑下,躡手躡腳朝床榻那邊走去,短刀反握便要向被褥中的人形刺去。
劉禪見此情形,連忙隨手拿起身邊的一個陶瓷擺件,朝那黑衣人投擲而去。
黑衣人聽見破空聲,以為是暗器,連忙收回短刀護身,鐺的一聲,陶瓷擺件被擊碎,但就在此時,劉禪的長劍已經出鞘,不偏不倚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甄薑此時已被這一聲陶瓷碎裂的聲音所驚醒,也算運氣好,並沒有受到陶瓷碎片的傷害。
“阿薑,速速掌燈!!”
當油燈重燃,屋內重新恢複了光明,甄薑也順勢躲向劉禪的身後。
但就這一瞥,黑衣人看清了甄薑的容貌,發現自己弄錯了對象,也不多言,丟了短刀,算是放棄了抵抗。
“殿下!!出了何事??”剛才主屋內的異響,顯然已經驚動了橋蕤、張飛以及眾親衛。
“讓德茂與翼德進來!”劉禪吩咐道,隨後甄薑整理好衣衫,打開房門,將兩人請了進來,隨即又關閉的木門。
有了兩位幫手,劉禪也不再畏懼黑衣人,握劍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扯下黑衣人的麵巾。
“趙雲!!”劉禪沒想到製服之人竟是趙雲,說起來他這身武藝,多半還是前世趙雲教他的。整個過程既有偷襲成功的僥幸,也得多虧了那月牙形印記的助力。
“汝何以知道吾之姓名?”原本一臉羞愧的趙雲,詫異不已地問道。
“我不僅知道你的姓名,還知道你要找的人,喚作李鴻雁,對否?”既然知道此黑衣人是趙雲,又知道他的目的是那個女人,劉禪便放心收了長劍,安心坐到屋內東側的案台上。
“那李鴻雁在哪?還請壯士告知!我今日見她入了甄府!”趙雲一臉急促,跟到劉禪身側問道。
“放肆!!還不拜見弘農王殿下!!”見趙雲語氣很是無禮,張飛看不過去,嗬斥道。
“無妨!!”劉禪示意不礙事,但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副畫像,上麵畫的赫然便是身側的趙雲。
劉禪將畫像遞了過去,趙雲雙手捧著,當看到畫像右下角用隸書寫下的“鴻雁”兩字,淚水竟如泉湧一般落下。
趙雲跪地拜道:“在下得罪貴人,死不足惜,隻求死前能見一見作此畫像之人!!”
“壯士快快請起!且坐,聽我講一個故事!”劉禪扶起趙雲,示意他坐在對麵,又給他斟滿茶水,緊接著將李鴻雁的遭遇一一道來,從如何躲避黑山軍,到自願入玉吟樓為舞妓。講得那是感人萬分,連身側的甄薑、橋蕤、張飛三人都為李鴻雁的遭遇而惋惜不已。
至於趙雲就更加羞愧難當了,先前他一直以為李鴻雁自甘墮落,淪為風塵女子,因此而憤怒不已。可以說,他趙雲當初有多麼憤慨,此時就有多麼慚愧。
“此時已是深夜,明日一早我便引壯士去見那李姑娘,如何?”如今趙雲已被吊足了胃口,劉禪也不想急於這一時。當然根本原因是,多事之夜,他劉禪實在困了,想摟著新婦睡覺了。
“且領壯士去偏室歇息!!”不等趙雲回答,劉禪又吩咐道。
橋蕤、張飛二人,隻得領著趙雲,各自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