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廝殺聲更大了,門被撞得直晃。
有人已經從圍牆上探出了腦袋,卻被裡麵的護衛一槍紮過去,那人躲閃不及,慘叫一聲,掉了下去。
突然外麵射進來一陣帶著火舌的箭雨,梅含笑驚道:“他們要把我們燒死?”
衛一衝過來氣得罵道:“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禁軍,這姓安的竟然把禁軍也收編了不成?”
無影老爺子現在也沒有辦法,人家從外麵往裡麵射火苗子,這明顯是要燒房子把人逼出去。
好在老弱病小已經進了地下室。
對方往裡射了一會,屋裡房子著了好幾處。就連梅含笑住的地方都著了火。
可是現在不是救火的時候,因為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撞開了。
威嚴闊綽的輔國大將軍府眼看就要變成一個修羅場。
衛一定眼看去,他認識。
那領頭的竟然是安家的四公子,金吾衛的副指揮使安晉。
衛一站在梅含笑前麵冷冷地說:“安副使,你這是要做什麼?“
安晉不懷好意地笑:”做什麼?西北傳來急報,袁天佑勾結瓦剌,叛國求榮,皇上下令袁家一乾人等全都要伏法。“
衛一看他一眼:”聖旨呢?“
安晉:”後上手不能寫,隻能傳口諭。識相的快快受死,還能痛快地留個全屍。否則。“
梅含笑冷笑:”否則你待怎樣?你假傳聖諭,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你謀害忠良,羅織罪名,難道不怕皇上醒來治你的罪嗎?”
安晉不屑地笑笑:“皇上是我姐夫,再說了我這就是他的旨令。來吧,彆拖延時間了,給我上,全殺了。”
說著他一揮手,一群金吾衛就往上衝。
無影老爺子早不耐煩了,他身影一晃,一手一個,彆人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他已經把人扔了出去。
正當安晉還要說話時,老人家伸手一拉,已經把安晉抓在了手裡。
彆看無影老爺子已經七十多了,可身手還是那麼矯健。
安晉隻覺眼前一花,他自己就已經動不了了。
“啪啪啪”“老爺子,好俊的功夫。”一個熟悉的男生傳來。
梅含笑抬眼看去,竟然是安大公子。
兩年前,老靖安侯就遭到皇上的厭棄,他不得不把爵位早早地傳給了長子。
安大公子可不像他爹,天天陰謀詭計的,他這人雖然不算特彆好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壞人。
梅含笑在解救阿桑的時候和他打過交道,印象還不錯,比那位安三公子要強得多了。
不過現在梅含笑卻不知道他是敵還是友。
如果是老靖安侯的話,梅含笑斷定那肯定是敵人,但是安大公子嘛,她倒是看不太明白。
安大公子的身後跟著不少的金吾衛,他是指揮使,比安晉要大一級。
大家警惕地把梅含笑護住。
安大公子卻笑了:“我半個多月前就接到消息,西北袁大將軍大捷,隻不過這個消息沒有報而已。我的安四公子,你們安家的腦袋是讓驢踢了吧?好好的外戚不當,非要造什麼反呢?再說了,我這個指揮使正主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就知道呢。”
安晉被老爺子掐得很難受,他又聽了安大公子這番話,突然就睜大了眼睛:“姓安的,你可是答應過我們安家的。你敢反水?”
安大公子哈哈大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們安家到處籠絡人,安的什麼心,你們當我們是傻子嗎?”
安晉瞪大眼睛:“可你彆忘記了,我們可都是姓安的。”
安大公子輕蔑地說:“我們又不是你們的同宗,你老家在山東,我老家在福建,遠得很呢。誰和你是一家的。”
然後他一揮手:“抓。“
他帶來的金吾衛動作迅速,一會就把人全綁了。
那些跟著安晉來的金吾衛有些傻,他們這是被安晉那個混蛋騙了嗎?
有人就破口大罵安晉:”姓安的,原來你是騙我們,你說袁將軍是叛國,我們才跟你來的。指揮使,我們都是被他騙來的。“
安大公子瞪他們一眼:”回去先挨五十大板再說,一個個不長腦袋,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他要讓這些草包手下長長記性。
梅含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有說話,隻等著安大公子的解釋。
安大公子先施了一禮說:”受驚了,袁夫人,安某還是晚了一步。我答應過袁大將軍,要護住你們,袁大將軍的人這幾天就已經陸陸續續地進了京城。”
梅含笑驚訝:“我還以為,那些流民是安家的人?“
安大公子樂了:“確實是他們的人,但是我們的人也正好可以趁機進來呀。真真假假的,他們哪裡知道還是袁大將軍的人呢?”
哈哈,他是金吾衛的指揮使,如果整個金吾衛都給安首輔收編了,那還了得?
皇上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三支禁軍裡,他不可能一個都掌握不住吧。
街上的喊殺聲越來越大。突然馬蹄震動聲傳來,整個地麵都顫抖起來。
安大公子開心地說:“袁大將軍殺回來了。還有令尊也回來了,現在應該在宮裡護駕呢。”
梅含笑一愣,父親也回來了,難道這是事前布好的局?父親在守孝,能那麼湊巧的回來,那隻有一個解釋。聖上有旨。
如果那樣,說不定父親早就進京等這一天了。
安大公子走了,梅含笑的心定了下來。
梅家護衛開始救火,哎,話說,這也燒得有點慘了,這一定要讓皇上給補些損失才行。
梅含笑決定等事情平定了,她就進宮找太後哭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