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的杏眼看著田夫人一口回絕:“才不要,我可不舍得讓女兒離開我那麼遠。這麼遠的距離,如果你給我女兒氣受,我這當娘的都不知道。”
田夫人瞪她:“小氣,我這麼好的人怎麼能給你女兒氣受?”
“那誰知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好了。“梅含笑似笑非笑地說。
田夫人放棄:“好吧,不行就不行。”
她突然又轉換了話題:我聽說長公主的駙馬竟然是你家袁將軍的生父。聖上為了袁將軍竟然把長公主的封號都給降了,看來,你家袁將軍在聖人的眼裡要他的姑姑還重要呢。”
梅含笑看了她一眼說:“皇上是個明君,素來英明公正,向理不向親。誰對誰錯,聖上判得分明。”
田夫人這看似隨便的一句話實際上不好回答。答是或不是都不妥當。
不管田夫人問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梅含笑都要謹慎回答。
田夫人這樣的女子是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和她接觸的人,要不就覺得她有口無心,要不就覺得她直率隨和,就像那天在康王府裡,她要是看不起誰,她也不會去掩飾。
但是梅含笑作為一個從京城來的人,康王和京城皇上的關係又很微妙,她和袁天佑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康王妃那天在宴會上已經不著痕跡地刺探過她來寧遠府的目的,以及他們夫妻要在這裡呆多久了的問題了。那今天田夫人難道也要從她這裡刺探些什麼嗎?田夫人微笑:“那是,皇上確實是個明君。連長公主這皇姑的麵子都不給,現在長公主府失了勢,就把自己身邊的陳公公也放回來榮養了。聽說陳公公是隨著你們一起進得城。”
梅含笑也笑著回答:“他不是已經進了康王府,投奔了康王嗎?”
田夫人不屑地說:“他是想在康王府裡再謀差事的,可是那也要康王願意啊。康王雖然也是長公主的弟弟,但那又不是一個娘的。長公主那時候大概都不會正眼看康王的。現在她失勢了,她身邊的大太監借著榮養的名義又想來投奔康王。這位陳公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梅含笑:“哦,原來如此,那麼說,康王沒有收留他?”
田夫人譏諷地一笑:“收留了,請他在康王府裡住了幾天,昨天就讓人給他找了一個小宅子,客客氣氣地把他送了出來,就算是全了長公主的麵子。”
田夫人雖然這樣說,但是梅含笑可不相信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麼簡單。
梅含笑一向堅持一個原則,什麼事情都不要過早地下定論。表象並不能代表本質性的東西。
長公主這個人不會就這樣甘心失敗,而陳公公這個心腹也不會這樣輕易地就這樣被康王拒絕。
梅含笑笑道:“康王仁義,能看在長公主的麵子上給他一個宅子,也很說得過去了,畢竟陳公公隻是一個太監,又是回來榮養的。”
田夫人突然又笑了起來:“你說,會不會是長公主不甘心,特意讓陳公公來告皇上一狀。畢竟康王是皇上的叔叔。”
梅含笑搖頭:“那倒不是不可能。”
田夫人看看天:“好了,我們往回走吧,我帶你到最好的酒樓去吃飯。讓你好好品嘗一下我們寧遠城的特色美食。“
梅含笑點頭:“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好好跟著田夫人去享受了。”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