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動過這麼大的手術了。
周文濤在一旁當助手。
原本不用他親自上場,但為了近距離觀看還是上了手術台。
以前隻見過他針灸。
這次有機會看見他手術,可不能錯過。
看李明清做手術真應了那句話,我的眼睛就是尺。
下刀的地方絕對精確,不偏不倚,正中位置。
真的神了。
看的他驚歎不已。
周文濤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在哪兒學的?太精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一眼睛是醫院的核磁超聲呢。”
“熟能生巧。”
“這話我可不信,如此手術做不了幾台,哪裡來的熟能生巧。”
李明清平靜道:“每天在腦子裡過一遍,熟的不能再熟。”
“學醫這個事確實是不進則退,從你這如此順滑的操作就知道平常沒少上心。”
說了兩句就沒再說話。
已經到了手術的關鍵時候。
不能有任何得差錯。
瘤子長太大,嚴重壓迫神經。
稍有不慎手一抖可就完了。
全部人全神貫注的看著李明清的操作。
手穩得一批。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鬆了一口氣,最困難的部分順利完成。
剩下的操作對技術性要求就沒有那麼高了。
李明清淡然的繼續操作。
周圍的人被他順滑的操作震驚的要命。
國內恐怕沒有人有他這麼精湛的技術,還這麼年輕。
不能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了。
真的可以橫著走。
曆經三個半小時手術終於順利完成。
李明清到手術室外,脫下白大褂和頭上的帽子。
出了特彆多的汗。
醫院有專門供醫生洗漱的地方。
他麻溜的進去洗了個熱水澡,要不然得難受死。
現在醫院的條件真的很簡陋。
他一出去就見周文濤拿著毛巾從另一個隔間出來。
“我先回去,要是病人有什麼不對勁再叫我。”
“要不然你還是在這裡等一會兒吧。”
“手術很成功,特彆的穩妥,應該沒什麼事,還得回去上班,我可真是身兼數職。”
“手術這麼長時間不休息一下?”
李明清揮揮手道:“去了供銷社一樣休息,對了,家屬要是想見我就說我出差了,省的來感謝。”
“你還真跟彆人不一樣,家屬感謝不是好事嗎?”
“算了吧。”
免得時不時的去給他送東西表達感謝。
他還得招待,免得怠慢了彆人。
再有就是啥也不缺,不用麻煩。
——
供銷社。
周明吃著煎餅看著外麵的大路。
小聲罵道:“什麼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隻有他兢兢業業的天天守在這裡。
關鍵是錢經理對於他這樣並沒有什麼意見。
他也不好給上眼藥水。
之前上過眼藥水但是沒上成功。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想絞儘腦汁的緩和一些關係。
對於占便宜這樣的好事可不能缺了他。
李明清過來就見他咬牙切齒哢哢乾飯的樣子。
一看見李明清他立馬回神。
看了下牆上的鐘表。
大中午頭的咋過來了。
李明清從櫃台溜了一圈,看了下貨物情況。
隨後繞到櫃台裡麵拿起記賬簿就開始寫。
一中午也沒賣出多少東西。
很快就記好了。
周明看著他的動作一愣一愣的。
這是什麼人啊。
腦子這麼好使,真的很逆天,看兩眼就知道賣了多少?
“你這樣難道不會記錯賬嗎?”
“肯定不會。”
“咋不回,今中午你又沒在這裡,怎麼知道我賣了多少貨。”
李明清看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道:“今天沒進貨,昨天剩下多少都有記錄,一對賬不就看出來了。”
“你能算的明白嗎?”
“天天說些廢話,我就是乾這個的,算不明白我來上什麼班。”
聽見這話周明就徹底閉嘴。
不再自討沒趣。
他本來還想說之前的同事算這個就蠻費勁的。
李明清忙活了一中午餓的不得了。
弄好之後就往外走,去隔壁吃飯。
“等一下,你下午來上班嗎?”
“來。”
“還有四十來分鐘上班你還出去乾什麼?”
“吃飯。”
說完之後李明清就扭頭走了。
徒留周明一個人在啃乾巴煎餅。
他憤恨的啃了一口。
真是舍得啊,從月頭吃到月尾。
關鍵是還帶家裡人時不時的下館子。
他一個人吃卻隻能在月初才有閒錢去飯店。
現在月末隻能啃從家裡帶的煎餅。
硌牙又沒味。
幸虧帶了一個雞蛋,撒了一點鹽。
要不然真的吃不下去。
去飯店的李明清剛坐下就見李水牛和趙小華帶著兩個兒子進來。
“明清,真是好巧啊。”
“你這是帶兩個孩子來省城玩嗎?”
“洪濤聽了向南幾個孩子說縣城怎麼怎麼好就非得要來,我倆不放心兄弟倆來就一塊來了。”
李明清笑著道:“還記得小時候洪濤和洪波自己跑到鎮上可是挨了一頓揍。”
洪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叔,那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彆管猴年馬月,長記性就行。當時幸虧命大,要是被拍花子帶走後悔也晚了,就可勁的苦吧。”
趙小華點了兩份水餃。
舀了四大碗的蛋花湯端到桌子上。
說是蛋花湯,確實跟清水差不多。
“沒下過幾次館子,剛夏收完就奢侈一把子。”
“一年來不了幾趟。”
李明清也點的水餃。
三份水餃是一起上桌的。
李水牛舍得點兩份水餃就不錯了,剛開始想隻點一份的。
後來想想有點磕磣就點了兩份。
四個人湊著吃兩個。
主要是嘗嘗味道,要想吃飽可是不現實的。
花了兩盤水餃錢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就吃這一次。
嘗了嘗,四個人紛紛點頭,味道確實好。
李水牛和趙小華吃了兩個就放下筷子,剩下的讓兩個孩子吃。
兩個孩子也懂事,平均分成四份。
倒進兩個人的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