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後悔輕饒了他,他竟然還敢逃跑,真是死有餘辜。”
他是不相信上海站會擅自抗命殺了許德化的,如果上海站真要殺的,早就殺了,王天望是有這個權力的,也不用來電向他請示。
他也知道許世光跑來說情,他的消息來源也是王天望告訴他的。
所以王天望沒有理由違反命令殺許德化,這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肯定是如電文所說,許德化不相信是要把他送回山城,以為是把他帶出去槍斃,所以鋌而走險,想打昏嶽海山逃跑。
嶽海山手下的隊員擊斃他也是對的,讓他逃走了,豈不是危害了上海站?
毛龍看了電文,也不好說什麼,聽到局座這樣說,自責道:
“局座說的是,真是不知悔改的家夥,這件事我有責任,不該囿於許處長的情麵,給他說好話的,真是瞎了眼,請局座批評。”
“這事也不怪你,以後注意點,我也是有責任的。”
戴雨濃沒有責罰毛龍的意思,他知道這也是人之常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時許世光走了進來,王天望剛才也給他發了一份長長的電文,王天望知道許世光會有情緒,但也不能不發,解釋完後,表達了遺憾之情。
許世光看完電文後,確實對他打擊很大,自己求得局座法外開恩,毛秘書也說了話,局座好不容易同意了從輕發落,這才多長時間,許德化怎麼就死了?
他不理解許德化是怎麼想的,明明有活路不走卻要去尋死路。
他冷靜下來,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是不是上海站那邊搞了什麼鬼?
必須去找局座討個說法,去調查這件事。
所以他馬上來到戴雨濃辦公室,聲音悲愴,說道:
“局座,我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許德化怎麼會這麼想不開,我請求派人去調查這件事!”
戴雨濃有些不高興,陰沉著臉說道:
“你還不嫌丟臉嗎,是想把事情鬨大嗎?
王站長的電文已經說的清清楚楚的了,難道你是懷疑王站長故意殺了許德化?
我是不相信王站長會做這種事的。”
“王站長不會做,但也不代表他手下的不會去做,局座。”
許世光不依不饒道。
“你這是懷疑王天望管不住他的下屬嘍,要不這樣吧。
你認為你比王天望的能力強,我把他調回來,接替你的位置,你去上海站當站長,隨便你怎麼查,查個底朝天都行,你看怎麼樣?”
戴雨濃料到許世光不敢答應,他很了解許世光,這個人的忠心是有的,能力平平,根本不可能駕馭上海站,他之所以看重他,完全是因為他的忠心。
果然許世光沉默了,他當然不想去上海站,那可是敵後,隨時都有危險,上海短短一年,已經重建兩回了,死了多少人,哪有他待在局座身邊安全,怎麼可能去上海站呢,這不是傻嗎?
戴雨濃看他不說話,稍微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
“汪逆到了上海,收編了76號這個特務機構,上海的鬥爭形勢越來越複雜,上海站的工作也會更加困難,就不要給上海站添亂了。”
許世光儘管心有不甘,也隻好說道:
“局座,是我眼光淺了,您批評的對,我不追究此事了。”
心想,隻能以後再說了。
戴雨濃微笑道:
“這就對了嘛,一切要以大局為重,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了。
也不要對上海站的人有看法,楚雲天很快要從上海到總部來,你們要精誠團結,山城日諜猖獗,反諜工作迫在眉睫,我對他寄以厚望,你要好好地支持他的工作。”
“是,局座,我知道了。”
許世光響亮地說道。
心想,等楚雲天來了,看能不能問出一些名堂來。
戴雨濃看許世光回答的很乾脆,應該是想通了,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