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風聲嗚嗚作響,眼裡的景象飛快變換,弦高的心似乎懸在了空中,無處安放。
刹那間,整個世界好似突然靜止了一般,無數的回憶從他腦海中翻湧而出。
那些從小到大,甚至已經完全遺忘了的回憶猶如一幅幅的畫麵在腦中流過。
好似過了無數的歲月,他忍不住淚眼盈眶,突然,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他的心神一下子被拉扯回來。
伴隨著喀嚓哢嚓的樹枝斷裂聲,他才猛然記起,此時他還在空中,剛才那奇異的感覺原來隻是一瞬間。
下落的身體這時正被懸崖上的樹枝阻擋,他不由左臂使力,將公輸初音移到胸前護住。
撞斷了樹枝的身體又繼續下墜,接連不斷地撞到樹枝上,後背傳來一陣陣的劇痛,他的身形也減緩下來,隻聽“嘭”一聲,二人掉入一片河水中。
霎時河水浪花四濺,二人的身體迅速下沉。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後背傳遍全身,弦高差點眩暈過去,但他的心神卻不由放鬆下來,左手手臂鬆開公輸初音,右手仍緊緊地握住手中長劍。
劇痛中,他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隻覺耳邊的河水咕咕作響。
下沉片刻後,便覺一隻手臂將他向上拉扯,他的身體也漸漸向上浮了起來。
這時就聽公輸初音的聲音伴隨著流水聲道:“夜叉,你怎麼樣了?”
弦高身上劇痛難消,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左臂的傷口這時不住地流血,一下子將河水染紅了大半。
公輸初音見狀大驚,托著弦高向岸邊遊去。
這河水甚是湍急,公輸初音順著流水奮力遊了一陣,終於到達岸邊。
她立刻卸下身上盔甲,使劍從身上衣角割下一條長布,將弦高的傷口包裹住,又用手指探了探弦高的鼻息。
弦高這時也已緩過氣來,說道:“這點小傷,死不了。”
公輸初音頓時大鬆一口氣,穿上盔甲四處望了望。
二人所處的地方似乎是個大峽穀,兩邊都是懸崖,峽穀在西南邊的一頭有個大瀑布,顯然便是這河水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