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晉一路小跑進宮,大熱天的他裡衣全濕了。
剛喘了一口氣,看宣德帝如此生氣。這封八百裡加急,可以肯定不是好事了。
“陛下,臣將信送到,就先離開……”
“傳信官呢!”宣德帝問道。
見他這麼問,顧行晉忙回道:“剛到通政司就昏迷了,安排大夫去醫治了。所以,這封信隻能是臣代送了。”
“你留下。”宣德帝看著他道。
“是。”
一炷香後
兵部尚書聶孟和曹安武兩人,才匆匆到達禦書房。
“臣,參見陛下!”
宣德帝冷眼看著他,“聶孟,你安排運送往錦州的糧草,是怎麼回事,為何沒有抵達錦州,你知不知道錦州已經沒糧!”
看到陛下的眼神,兵部尚書聶孟,打了一個寒顫,忙解釋道:
“陛下,臣半個月前已經派兵,將糧草押往錦州了,不可能沒到錦州的……”
“不可能,什麼叫不可能!”宣德帝直接暴怒。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沒有糧草,錦州兵敗如山倒,已經連丟四城了!”
聶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顫抖著說道:“陛下息怒,微臣立刻去查,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宣德帝氣不過,直接拿起龍案上的茶杯砸了過去。
曹安武在一旁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他還是第一次見,宣德帝如此暴怒。
“交代?什麼交代,朕讓你備糧草押運,你讓人押運到哪去了,結果現在連丟四城,你承擔的起嗎?”
聶孟被砸得頭破血流,卻不敢擦拭,隻是一個勁地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曹安武也趕緊跪下求情:“陛下息怒,如今當務之急是如何挽回局勢,還請陛下給聶大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宣德帝怒視著,喘著粗氣說道:“好,朕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聶孟,限你三日之內查清糧草去向。若查不出個究竟,那你一家老小,就給朕去西北放羊!”
“是,陛下,微臣定當竭儘全力。”聶孟急的額頭浸出不少的汗水。
顧行晉在一旁提醒道:“陛下,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將錦州的糧草送到,不然軍心渙散就危險了!”
宣德帝喘了一口氣,隨後吩咐道:
“兵部,立刻準備一批糧草。曹愛卿這次,由你親自押送。如果出事,那朕就唯你是問!”
陛下的急召,曹安武就知道沒有好事。
沒想到押送糧草一事重中之重,結果還丟了一次糧草,這次他要小心了。
“臣遵旨,定將糧草安全送達。可是,陛下微臣有個疑問,那就是前一批糧草,如何丟失的?”
宣德帝黑著臉道:“信中說,糧草被黑虎山的山賊給搶了。”
曹安武很是詫異,這些山賊膽子大到如此地步,要與朝廷作對?要不是陛下親自說的他都不敢相信。
“黑虎山的山賊?區區山賊,就敢劫持朝廷軍糧?”
顧行晉原以為是敵對勢力乾的,沒想到竟然是山賊。怪不得兵部尚書,會被宣德帝罵的狗血淋頭。
“聶孟,押運糧草一事,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兵部尚書聶孟低頭,“陛下,臣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安排的。”
具體的情況,聶孟還要回兵部審查一番,才能知道押運人員的情況。
顧行晉問道:“陛下,糧草被劫可是大事。那黑虎山所在轄區的地方官府,可有派人剿匪。”
“信中提到,當地官府帶兵剿滅,卻戰力不敵,沒能拿下黑虎山。”
顧行晉不知內情,隻能繼續問道:“陛下,除了糧草被劫,那些兵器和火器可被劫持了。”
宣德帝的臉越發的難看,“也被劫持了,如今黑虎山實力大增。”
“陛下,此山賊怕不是一般人,居然敢動朝廷的糧草,勢必要將他們剿滅,不然怕是難以將糧草送達目的地。”
曹安武感激的看了一眼顧行晉,說的太對了,老夫親自押送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陛下,顧大人說的極有道理,剿滅黑虎山,糧草運送才能從此無憂。”
宣德帝看了他一眼,“朕會讓徐彌帶領五萬大軍。與你一同前往剿滅黑虎山。”
“陛下,英明!”曹安武抱拳道。
“你們去辦差吧,軍情緊急不得耽誤,準備好後,就即刻出發!”宣德帝冷著臉道。
“是,陛下!”三人隨即應道。
宣德帝看到顧行晉也要離開,出聲道:“顧愛卿,留下!”
曹安武看了一眼顧行晉,隨後就和孟尚書一塊離開。
他還身負重任,要儘早押運一批糧草,前往錦州。
“顧愛卿,你先看看。”宣德帝將手裡的信給他。
顧行晉接過信來,仔細看完後,感覺這信中疑點頗多。
“陛下,黑虎山的山賊,會不會是高麗人假扮的,是設下的埋伏。”
宣德帝低沉著嗓音道:“不管是不是,這群山賊膽大包天,敢將腦筋打到朝廷這裡,都必須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