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不像是真的喜歡,有點類似法戈對自己的兄弟們說“我喜歡黑人,我有個朋友就是黑人”——一般你說著中華意思就是你不喜歡ta。
更彆說整句話聽起來不像是在描述朋友而是在描述一隻寵物,讓老師聽起來感覺不是很舒服。
“但是令我感到相當意外的是,日富美的真實身份並非是聖三一的好學生,根據我的情報來源——她其實是一個活躍在阿比多斯學院的地下犯罪組織的頭目。”
“......以有組織犯罪為核心,進行了非常凶惡的搶劫行動——在搶劫凱撒財團的儲蓄所的案件中,情報源顯示老師當時應該是有和這個犯罪集團見麵過得,顯然老師沒有說真話,關於日富美真實身份的部分。”
這些推論的事實基礎基本上都是沒什麼問題的,但為什麼到得到結論的部分的時候就會變得這麼奇怪?
“......總而言之,這種情況才是最恐怖的,正是因為我相信她,才會導致我看不清問題的原貌,現在我戰勝了自己,我讓理性戰勝了情感,我戰勝了自己的盲目。”
“......我明白了一點,聖三一的茶會,基礎是建立在脆弱的沙地之上的,任何宏偉的建築都有可能從細小的地方裂開坍塌。”
老師很想指出來,實際上沙地上的建築物做好摩擦樁的話,一般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來著的......
總之他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等待著渚同學說完自己的發言。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算不算了解日富美同學,還是說這其中還存在著即便是我也沒法得知全貌的事情。”
難得的,渚看起來相當困擾,或許這是在自己懷疑了這麼多的學生之後,終於還是一定程度上良心發現了嗎?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懷疑在很多地方都有合理的解釋,雖然個中緣由存在部分複雜的關係,但是如果我能好好向你說明的話——”老師見渚終於傾倒完了自己的暴論,老師打算小小的說上一兩句了。
“不,老師,你打算怎麼做?你打算怎麼解釋這些學生們的心聲?您與他們相處的時間甚至不如我和她們相處的時間,如果連我都沒法分辨的話,你又怎麼分辨呢?每次我想要聽到確切的解釋,得到的永遠隻是可能、誤會、有深層原因這樣的說辭,顯然我的身邊環繞的都是謊言,因為沒有人能得到真實可靠的結論。”
不,這孩子多疑到一定程度了,像是斯大林看什麼都像是托洛茨基的陰謀,然後在全國範圍裡麵玩心跳內務部大冒險遊戲一樣。
“總之,無法辨明真偽,心中所想無法證實。人不能得知自己沒有親自了解過的東西,這是基本的原理,如果你沒有與她們長時間接觸,那麼還是相信我的結論比較好,雖然我也沒有窺探到全貌,但肯定更接近事實。”
聖三一還教不可知論?人不能知道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這未免有點太唯心,太落後,太不可理喻了。
依靠懷疑來推動自己目標的實現,依靠公權力解決那些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導致的問題,這種做法說實話效率很低,而且會產生一係列的後續可能存在的問題。
對於渚的疑惑,老師的解答是——
“你說的很對,人不能得知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因此實踐才是建立認知的唯一手段,那麼你在茶會裡麵看著二手資料和靠自己尋思又是怎麼得到這些結論的?畢竟在舊校舍裡麵和補課部的同學們一起生活的人是我,如果我的結論都不可靠的話,你找我來是打算做什麼呢?”
當然了,老師其實早就知道渚就是想要把自己當成橡皮圖章,在自己需要開除補課部的學員的時候,可以利用夏萊進行背書,這樣她們就沒法翻案了。
隻是沒想到老師是站在中立角度上拒絕了自己的要求,或者說沒想到老師居然立場不在自己這裡,這下反而是給自己引入了一個對手,還好巧不巧,自己沒法擺平老師......真是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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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捧著瓷碟和茶杯的渚,麵色不善的看著茶會建築物之外。
透過窗戶,老師乘坐的轎車離開了現場。
雖然老師是單人前來的,但Rabbit小隊還是隨行了。
沒有進入到茶會的建築中——畢竟她們的名字沒有出現在邀請函上。
但都等待在車上。恐怕是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她們就能在30秒裡麵趕到現場。
遠處的景觀樹上似乎還有人影攢動,安全防護真是滴水不漏啊,老師。
談判再次破裂,不過好在還有時間——換句話說,在條約簽訂之前,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和補課部好好周旋一下。
老師能保護這群顯然就是叛徒的學生一時,但是無法一直保護他們。
祝你們好運,同學們,茶會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