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會肯定在搞事,他是老師,他很清楚。但是內鬼——未花越是推開嫌疑到彆人身上,這種行為就越是可疑,越是能坐實未花才是真的內鬼這一點。
但重點是,渚並不願意懷疑剩下來還能出席的茶會成員,也不會懷疑自己的發小好友。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也大概率不敢懷疑。
她當然可以懷疑,也可以調查——但問題是,如果真的調查出了什麼東西呢?如果懷疑的都是真的呢?那麼自己作為茶會的另一名成員不是就更加尷尬了嗎?
如果真的調查出來了,不僅自未花尷尬,自己也尷尬——茶會隻剩下自己一家獨大,之後做出來的決策肯定缺乏信服力;而未花身為聖三一管理層的頂層,屬於是聖三一學院的高層管理人員,這種事情就是巨大的醜聞。
換句話說,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渚都不能調查未花,或者說未花不可以是叛徒。
而就連老師都能通過簡單的背景調查和正麵問話得出未花代表的聖父派是簽訂條約的反對派,也能知道未花肯定和聖婭的事情有關係,渚可能不知道嗎?
為了自己的目的,甘願放棄自己的判斷能力,要是連判斷是非都做不到,隻能做為了維持統治而維持的政治機器,非常令人悲哀。
老師喝著咖啡混酒,身體雖然感覺好些了,在一陣抱怨之後,惡夢給自己的影響也削弱了很多。
酒精的功能明明是讓人變得遲鈍,但是現在卻讓自己感覺出乎意料的敏銳。
或者說,換個方向來說,未花的來訪隻是煙霧彈,隻是為了聖父派的行動提供掩護而來迷惑自己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未花實在是令人感到遺憾。
明明自己才是派係領袖,但是現在民意代表反而成為了民意操縱下的工具,真是令人感歎。
除了這些煙霧彈之外,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未花透露的——關於小梓的轉學實際上是未花安排的,作為與阿裡烏斯派係緩和關係的手段。
——真是亂來。
老師想到這裡看了看宮子,對方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表情,似乎對於老師向大家分享消息與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當然,最後未花就沒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了。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老師都不知道聖三一的爛攤子到底有多大。
雖然現在基本已經摸清了冰山在水麵之上的部分,也摸清了淺水區,但是一直往下,從深水區到海底——這冰山究竟有多大,沒人搞得清楚。